shā • rén这个选项侵入了他的人生,他这一生再也没有办法摆脱了。
“好了好了,别那么难过。他真的不痛苦。”
你抬手帮虎杖悠仁抹去眼角的泪水,这才告诉他,你在十分钟前用直死魔眼“杀死”了它的大脑,它的灵魂早就随之逝去,只剩下一具植物人一样的肉体。它已经再也感知不到苦痛,它的泪水只不过是它的条件反射。
虎杖悠仁刚刚杀掉的,不过是一具残留着生理反应的肉块罢了。
“这种事,这种事情早该告诉我啊!”虎杖悠仁用手背擦着眼泪怒吼着。
“抱歉,虎杖。”你递给他一包纸巾,安慰地揉着他的发顶。
“这件事告诉你你会好受一点吧。但是你想过吗?不管有没有我,我干了什么,你也要这么做的,结果是不会变的。”
“记住这点吧,虎杖,记住刚刚那种感觉,你不用去习惯它,但是你总得学会接受它。”
“要当咒术师的话,你一定要迈过这道坎。”
如果虎杖悠仁一直都是一个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在仙台这个小地方,诅咒和咒灵都不多,你有这个能力,自然会护他一生平安。
但是从他吞掉宿傩的手指后,一切都变了。
咒灵对他虎视眈眈,诅咒师利益熏心蠢蠢欲动,无数咒术师对他恶意相向,想杀掉虎杖悠仁的家伙不计其数。
你知道,就算宿傩的问题处理掉了,他也不可能和咒术界一刀两断,他终其一生都会与咒灵和人类恶意纠缠不休。
你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措施再全面也不能保证护他周全。
自强才是最好的自卫方法。
七海建人看着严苛,内里却是一个温柔到不行的人,他不会让孩子早早经历shā • rén这种残酷的现实,但你不一样,你能狠下心推虎杖悠仁一把。
你要让他目睹残酷迫使他成长。他也需要成长,他需要直面这个残忍的咒术界。
“好了虎杖,起来吧。任务继续,时间紧迫,等会儿我们在大楼外面汇合。”
你把虎杖悠仁从地上拉起来,他的手心冰冷,但已经没有颤抖了。
当你们一起走到一个分叉口,你指了指地下通道。
“虎杖,你去楼上吧,地下车库我来处理。”
“嗯,那学姐你小心点!”虎杖悠仁冲你摆摆手就转头去了楼上。
虎杖悠仁还不太擅长搜寻残秽,这真的是帮大忙了。
直死魔眼带给你,并不仅仅是术式,感知能力也得到来了大幅度提升,残秽这种东西你看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
一头又一头,一匹接一匹的,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型的“人类”。
虎杖悠仁学到了教训,他现在能够狠下心去杀“人”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多的杀戮除了让他陷入悲伤的情绪一无是处。
地下车库的空间意外地大,空旷的停车场偶尔传来几声痛苦的呜咽,乍一听像是凛冬的风声。
杀“人”这种事,对虎杖悠仁来说一次就足够了。
你拔出腰间的长刀,刀锋映出曾经的人类的扭曲面容。
至于剩下的,交给你就好。
等你已经走远了,虎杖悠仁脸颊上显露出一张嘴,宿傩嘲讽道:“小子,你这个学姐也不是什么好人,我都有点欣赏她了。看到那块肉的脑袋了吗?那只眼睛可是你学姐挖出来的!”
“你闭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哈哈哈哈,小子你爱信不信!不如你去试试看在那个眼眶里能掏出个什么东西?”
眼泪作为刺激虎杖悠仁下狠手的因素,可以说是必不可少。
但是脑死亡的植物人会自主哭泣吗?当然不会。
谢天谢地,眼泪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不过是泪腺产出的生理盐水,稍微刺激一下泪腺就能收获不少。
你掏出了一只眼睛后,在那只空旷的眼眶深处里,在大脑的交汇处,埋进了一只手表。
“咔哒,咔哒……”指针的微小震动,用来刺激泪腺,刚刚好。
虎杖悠仁搜寻完自己负责的部分时,手心沾上的血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痕。他走出大楼,靠着围墙颓废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虎杖同学,你辛苦了。”伊藤先生擦着头汗,看样子是刚刚赶来的。
“伊藤先生,咒术师都会面对这种事吗?”
“我经历的事其实也不算多,但是,是的,从我接触过的来看,大家都遇到过类似的抉择。”
“……是吗。”
“要喝点热饮吗?肚子暖起来心情也会变好的。”伊藤先生递过一杯热牛奶询问道。
“嗯,伊藤先生谢谢你。让你担心了。”虎杖悠仁接过牛奶,一杯下去后肚子暖烘烘的,确实好受了许多。
“咒术师……真是辛苦啊。”
“虎杖同学,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
等你处理完地下车库的改造人,七海建人已经在车库门口观察你很久了。
他不赞同地说:“他还是个孩子。”
“不经历这些,他只会永远是个孩子。”你反驳道。
“七海前辈,你的办法太温和了。”
“他不仅是高专一年级生,更是两面宿傩的容器,用常规的办法根本不适用。现在不抓紧,之后他只会死得更快。”
七海建人不适地皱皱眉,从私人感情上他想要反驳,但是理智告诉他你说的是正确的。
他推了推眼镜,叹气道:“你真的是个高中生吗?”
“这个问题嘛,我做过我是个社畜的梦哦,七海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