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成这样。”
坏心眼地发出几声“嘶嘶”,梅丽还用手模仿游走的动作,成功把特伦斯搞自闭了。
“不至于不至于,哈哈哈!”她一边安慰又一边忍不住笑出声。
特伦斯怨念地回头瞪她一眼,正好看到一条蛇从树上倒吊着腾身,直冲梅丽而来。
“小心!”
为了方便割草,他只带了一把镰刀和小剑,下意识伸出左手却没有盾牌。
眼看那蛇张开嘴就要喷射毒液,他直接上前一步挡住梅丽,左手一把握住细条,狠厉一捏,那东西便碎了骨肉,软趴趴地松了尾巴尖。
“没事吧?”
见特伦斯握着蛇尸不动,梅丽迟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指缝和掌心间濡湿滑腻的血肉,摊在虎口处的尖细蛇头,还有因为大张着嘴而落出的分叉红信,无一不在刺激着特伦斯的神经。
手无力地张开,那尸体“啪”地一声落在脚边,他难以抑制地浑身剧烈颤抖,脸色发白,瞳孔紧缩却无神,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头皮像是要从头骨上跳出去。
后退两步,他完全不敢看自己的手,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看向梅丽,声音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来。
“没、没事…”
这下轮到梅丽慌了,她一脚踢开蛇尸,扯了把草就往特伦斯手上擦。
“别哭别哭,咱们不看这玩意儿!”
“我没哭。”特伦斯下意识想辩解,但沙哑的嗓音和模糊的视线十分没有说服力。
“没哭没哭,是我眼睛花了。”
从前不管受多严重的伤,特伦斯都没掉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却像洪水冲破坎,一发不可收拾。
有人看了过来,梅丽挪了个地方挡住视线,高声说道:“今天差不多了,回去吧!”
收队回营,特伦斯洗手差点没蹭掉一层皮,还专门用了香气很浓的花露,不仅自己一个劲地打喷嚏,熏得梅丽也是头晕脑胀。
情绪稳定了很多,他才不好意思起来,垂着眉眼跟梅丽解释。
“我不是怕蛇,就、就是小时候被丢进过蛇窝,所以有阴影……”
垂头耷耳的小猫总能激起人的一腔爱怜…就算它是只肱二头肌比脸还大的猫。
至少对梅丽来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