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的玩家队伍里,晏之卿一直以低调善良的形象存在着,毕竟他长了张温柔的脸,脾气也极好,根本没人觉得他有威胁性,又或者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结果毫无征兆的,他出来认领了“杀生害命”这一罪名。
众人皆惊,连南银纱也有些意外,她看了他一眼。
“你杀过人?”
“杀过。”晏之卿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缓声道,“不过纠结往事是没有意义的,只会浪费时间,我建议大家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完成答题板上。”
这话确实有道理,所以玩家们尽管好奇,却也没人再多问,他们重新关注起了答题板。
海司羽数了数剩下的木牌:“除去那两块空白牌子,还有十块没对应上。”
当然,说是十块,其实只有八块,因为要除去一块永生者的姓名牌,再除去一块19的数字牌。
这样就还剩第二层、第五层、第十层和第十五层。
相当于还有四个人需要对应,但是线索卡没找到。
晏之卿走回长桌,再度拿起了那本《地狱图鉴》,他垂眸,仔细翻阅着。
南银纱站在旁边,端详书,也端详他。
“你不是说插画的顺序,是被打乱的吗?”
“确实被打乱了,但运气好,或许能看出点什么。”
“……那你看出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画风太随意,差不多能确定的,应该是这一页。”
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发现上面画的,是一个火柴人在挖猫的眼睛,旁边好像还趴着一只死掉的狗。
“虐待宠物?”
“准确说是虐待牲畜,我记得有一层地狱是管这个的。”
这时沉默了好久的瘦宅男孟永平,突然如梦方醒,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我……我十六岁那年,的确弄死过一只流浪猫……”
偷舍友手办那件事,大概因为得到了舍友的原谅不作数,杀猫这件事,才是真正与他对应的罪名。
可惜玩家们显然都不太相信,反驳得最大声的就是梁石生。
“你这是瞎往自己身上套啊?我们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万一你就想洗脱怀疑呢!”
孟永平怒道:“除了我还有人虐待过猫狗吗?你虐待过?”
“也许有人记不清,被你乘虚而入了呢!”
他们在那吵架,方晓北冷眼旁观,半晌忽而不阴不阳地开了口。
“这事儿说不准,永生者也有可能既不是你,也不是他。”
梁石生无语:“妹子,你这就等于没说知道吗?那不是他是谁?你给个第三种选择我们看看。”
“我确实也找到了额外的提示,不过不是线索卡。”
方晓北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纸质很薄,色泽泛黄,边缘不太整齐,应该是被撕了一半。
剩下的这一半,用稚嫩的笔迹,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
鲜艳的色彩才好看。
所谓“鲜艳的色彩”,到底指代着什么?
没人清楚,而他们目前唯一能和这个信息联系起来的,只有……
南银纱那件花里胡哨的涂鸦卫衣。
刘勇习惯性挠头,看上去有点烦躁又有点不情愿,他大约是不太想怀疑南银纱,但现状又是这么个现状,他忍不住问。
“喂,小丫头,这里就你的衣服最鲜艳,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你想听我说点什么?”南银纱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我穿都穿了,难道还需要为这种白痴的猜测买单?”
“……”
梁石生小小声嘟囔:“我就说她有问题吧?敢情不是在游戏里shā • rén,她本身就是npc,正常人哪有机会带刀绑定系统啊。”
话音刚落,只见南银纱投来一瞥,他立刻噤声,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晏之卿说:“这张纸是撕开的,说明前面还有内容没拼完整,单从这半句话随意推测,实在太草率了。”
方晓北似笑非笑:“你们俩关系还挺好的?”
“我只是据实而论,毕竟我们都不能确定前半句话是什么——万一是‘黑色的衣服不好看,鲜艳的色彩才好看’,也说得通对吧?那方小姐你就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