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身穿喜服的一男一女,从某扇门中追逐奔出。
看情景,是新娘在追杀新郎,她手里攥着一柄尖刀,而逃跑的新郎则在绝望呼唤她的名字。
“鸳儿,鸳儿你醒醒,我是尔鸿啊!”
章杉如同在观看电视剧,目不转睛。
“有意思,居然还是演绎类密室,npc还负责还原故事。”
就这一句话的工夫,新娘叶鸳冲得飞快,且力气奇大,已经把前面的新郎尔鸿按倒在地。
似乎有风吹起她的鲜红盖头,盖头之下,露出了一张双目流血的苍白的脸。
她竟然还在笑。
她就这样阴森森地笑着,在尔鸿绝望痛苦的哀求声中,高举尖刀,一刀接一刀戳向他的头。
利器没入血肉,与骨骼摩擦的动静,就像有3D环绕声,循环在三人耳边播放,捂耳朵都挡不住的那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尔鸿血肉模糊地趴在地上,彻底停止了呼吸。
叶鸳直起腰来,端详半晌他的尸体,而后蓦然抬手,摔碎凤冠,将自己的嫁衣扯了个粉碎。
她果断横刀,割向自己的喉咙。
她割得异常凶狠,仿佛觉不出疼痛,几乎要将整颗头都割断。
她倒在了他的身边。
……
场景转黑,一切回归平静。
章杉之前没看过那封叶鸳留下的书信,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新娘不会是被鬼附体了吧?”
“对。”南银纱点头,“她现在把凤冠和嫁衣毁得多厉害,咱们待会儿复原就有多困难。”
“……”
太TM惨了。
结界消失,通往远处的道路开启了。
鉴于实在太黑,晏之卿折返回小姐闺房,把那盏琉璃灯拿上了,方便照路。
他走在前面,章杉和南银纱跟在后面,他低声问。
“纱纱,你还记得刚才新娘是从哪扇门出现的吗?”
“第四间。”
“好。”
毕竟在这种实打实的“鬼地方”,如果系统已通过某种方式给出了提示,而玩家却没注意,那么开错一扇门,就可能面临着杀身之祸。
晏之卿一向对南银纱的判断足够信任,他并未犹豫,伸手推向最左边的第四扇门。
门没上锁,轻轻松松就推开了。
门开的瞬间,灯烛亮起,将屋内的一切都照得清楚。
四面贴着大红喜字,连桌上也铺了绣金线的鲜红布料,喜床挂了鸳鸯帷幔,龙凤呈祥的被褥上还洒了花生、红枣和莲子。
这明显是一间洞房。
窗台摆着小巧的针线盒,针线盒上也贴着喜字,打开里面是好几根一寸来长的绣花针,以及几卷红线。
章杉刚把针线盒拿走,回头就看见晏之卿掀开喜床的被子,从底下扯出来七八块花里胡哨的破布……
对不起,不是破布,是被撕碎的嫁衣。
“咱们……是要把这嫁衣缝成原样儿呢?”
“应该也不会强行要求缝成原样,最后能穿上就行。”
“那难度也挺大了兄弟。”……
于是接下来,是三人并排坐在喜床床边,集体穿针引线的环节。
晏之卿先穿好了自己的针,随即去帮南银纱的忙,中途还不慎碰到了章杉的胳膊,后者手一抖,针掉在了地上。
章杉:“你不关照我也就罢了,我刚要穿好你就给我碰掉了,你是不是成心?”
“实在抱歉,等我给纱纱穿完就帮你。”
“不用,咱男子汉顶天立地自力更生,不能事事都靠别人。”
旁边的南银纱:“你这话在影射我呗?”
“……No,你想法太阴暗了,我只是表明决心。”
眼看着章杉离开喜床,整个人凑到烛灯旁边,弯着腰眯缝着眼睛,一遍又一遍试图把线往针鼻里插,南银纱难得想多说两句。
“张三这姿势,真的很像给孙子缝棉裤的奶奶。”
晏之卿深有同感:“的确。”
“……”
章杉气得手一哆嗦,针又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张三:我应该在床底,不应该在这里,让你俩惹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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