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门彻底推开时,他闭了下眼睛,动作明显在压抑颤抖。
门开了。
……有个断了双腿的男人,血迹斑斑躺在那,枪掉在一旁,脑袋也被齐根砍断了,很惨。
而南银纱小姐,就站在不远处踩着它的脑袋,一手提刀,一手举着张名牌,正眯着眼睛认真阅读。
她听到了脚步声警惕抬头,由于房间灯光太过强烈,没看清门口究竟是谁,但直觉告诉她不是鬼怪。
这时章杉也欣喜喊出声来:“南银纱!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啊!”
“……能不能盼我点好?”她深感无语,“你俩来得还挺快,巧了,我记得之前是不是有张[被高利贷债主开车轧断双腿的赌徒]?赶紧拿过来,给这只贴上。”
她催促了两遍,见负责保管名牌的晏之卿始终没反应,不禁疑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
章杉解释:“他以为你死了。”
“?”
晏之卿沉默注视着南银纱,半晌哑声问道:“走廊里的血不是你的?”
“不是,这鬼腿断了,爬到哪哪就有血,它一路跟着我爬过来的。”
“当时在平行阶梯,你跑回去,我明明看见有子弹……”
“有子弹射中我了?”南银纱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死了,表情无奈,“其实没射中我,射中的是我的刀,我假装倒地,从栏杆底下爬向楼梯的。”
她举起唐刀给他看,果然,刀鞘的花纹间有一处清晰凹陷。
这属于极小的概率,居然也被她赶上了,否则就算不死,也会伤到手臂和肋骨。
大概真的是养父南松在保佑吧。
“不好意思。”她难得诚恳地道歉,“是不是让你误会了?”
心中巨石落地,晏之卿长长叹息一声,俯身抱住了她。
“没事,平安就好。”
他拥抱的力道极克制,却令南银纱心底温暖泛酸,她很少有哪些时刻像此刻一样,由衷对一个人感到抱歉。
她迟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背,算作安慰。
章杉觉得自己在这可能是有点多余了,考虑到干站着更尴尬,他决定找点事做。
他悄悄将手伸进晏之卿口袋,把那沓名牌拿出来,开始找那张[被高利贷债主开车轧断双腿的赌徒].
这俩人的行事作风还真像。
他暗自琢磨,连杀鬼都要一起拧脑袋,这默契,很难不佩服。
“二位,莲花灯目前还剩下四瓣,最后两张,咱们得抓紧了。”
南银纱应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