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尽管看不见,南银纱仍然循声辨位,准确一刀挥过去。
咔嚓,像是砍断了什么,有东西掉在了她脚边。
漂流船正在缓慢加速,直至驶出隧道,再度往高处爬升。
眼前终于有光亮透进来,南银纱转过头,低声询问晏之卿:“没受伤吗?”
“没有,差一点。”晏之卿喘了口气,甩了甩发疼的左手,“还好我听到了动静。”
两人同时低下头,这才看清刚才掉在船底的,原来是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颅,头上那双眼睛白多黑少,还在死死地瞪着这里。
晏之卿拎着女人稀疏的几绺长发,顺手将其扔出了轨道。
这时船车到达了轨道的顶点,即将下落,从当前的角度,可以俯视那座蓄满水的人工湖,湖水隐隐泛着诡异的红色。
两人各自扯紧了雨衣,单手拿稳了自己的武器。
而后很自然的,另一只手绕过安全杆,交握在了一起。
……下落的一瞬间,船车的速度几乎是一头往湖面栽去,强烈的失重感霎时涌遍全身。
风声呼啸,船车宛如炮弹在水里炸开,激起近三米高的巨浪,劈头盖脸淋了两人一身。
相比之下南银纱还没被淋得那么厉害,因为晏之卿下意识用半边身子挡住了她。
待船车稍微减速平稳,按理说章杉能从监控器里看见他们,现在应该解开安全锁了。
但安全杆迟迟没有抬起来,不知道章杉在开什么小差。
晏之卿侧头往湖里一看:“纱纱。”
从湖底正伸出数不清湿淋淋苍白枯干的手,从各个方向扒住船沿,并摸索着想要爬上来,它们重度腐烂的头皮,在水面若隐若现,
南银纱仗着自己较瘦,硬是双手一撑,从安全杆的缝隙挤了出去。
她站在座位上,大刀旋风斩,开始往下砍手,那性质就跟打地鼠差不太多。
半晌,听得“咔嗒”一声响,安全杆终于解了锁。
晏之卿迅速离座,以最快速度把连接的四节船车都搜索了一遍,发现钥匙没在这里。
“走!”
两人踩着吊桥,脚步飞快跑回了岸上,结果左等右等,章杉还是没来出口集合。
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去找他。”
“好。”
两人绕着假山沿原路返回,当踏上最后一节台阶,远远就望见了包围操作室的那群白板人。
难怪章杉刚才迟迟没开锁,合着是自顾不暇了。
南银纱二话不说,抡着刀就冲上去了,她冲得太猛,晏之卿赶着在后面追,生怕她撞人家砍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