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土路上奔跑的顺序是:章杉→被章杉扛着的南银纱→晏之卿→追着晏之卿的红衣女鬼。
三人根据耳机中段兰婷的指示,朝着那栋废弃老楼狂奔,终于以最快速度到达了目标地点。
晏之卿闪身进入,反手用力“砰”的撞上大门,把红衣女鬼挡在了外面。
每只鬼在地图上都有限制活动的范围,不能任意穿梭,否则对玩家不公平。
章杉好奇四顾:“这是哪啊?不说是医疗室吗?”
段兰婷仔细观看监控画面,做出合理猜测:“这栋楼可能是村里娱乐中心之类的地方,一共五层,一层是小超市、二层是棋牌室、三层是图书馆、四五层才是医疗室。”
“那我们先去四五层找护士!”
三人临上楼前,还顺手在一楼超市的货架上拎了两袋面包,边走边往嘴里塞。
场外的段兰婷:“好吃吗?其实我也饿了。”
“没有多好吃,又干又硬。”章杉安慰她,“再忍俩小时,等回到无常街就能吃正常饭了。”
“唉。”
每层楼梯都设计得曲折又陡峭,转弯处那一道几乎成了90度的直角,得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
这时听得段兰婷急促提醒:“糟糕,二楼走廊有鬼朝你们去了!”
“……长什么模样?”
“是个只有半边脸的老头子,脑袋应该是被大锤砸碎的。”
晏之卿搜索记忆:“老头在金属卡的二行五列,可以先干掉,再去找能与它消除的其它鬼。”
于是三人加快速度爬楼梯,当他们完全踩上楼梯的最后一节时,抬头就见那个只剩下半拉脑袋的老头,拄着拐杖身形矫健朝这里瞬移过来。
更要命的是,它后背还背着一个白发蓬乱的老太,老太没有腿,两条手臂缠在老头脖子上,张着嘴满口细密尖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条河里成精的食人鲨。
段兰婷惊叫:“刚才监控显示的是正脸,原来这是两只鬼?!”
“不是。”晏之卿低声解释,“金属卡上没有老太的画像,可见它只属于老头的一部分。”
“合着二楼是老年棋牌室。”章杉说,“这对儿夫妻是不是打着牌就遇害了?那把牌本来能赢的,所以怨气很重——这么一看俩人感情还不错呢。”
南银纱:“你长着这张嘴就是用来跑火车的?”
“我这不也是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吗!”
说话间,老年打牌夫妻组合已经近在咫尺,老头挥舞着拐杖,老太张着血盆大口,劈头盖脸朝三人发起了凶猛袭击。
南银纱横刀格挡住了老头的拐杖,那拐杖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与刀刃相击发出了嗡嗡长鸣,她侧身卸力,登时改变攻击路径,劈向老头身后的老太。
谁知老太不走寻常路,直接咬住了刀锋,刀锋瞬间割裂了它的半边脸,但它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咬合力反而越来越紧。
章杉把短刀扔给晏之卿,单手揪着老太的一头乱发,用力往后掰,晏之卿反手持刀,干脆利落,当场割断了老太的喉咙。
老太的脑袋骨碌骨碌,顺着满是裂纹的走廊地板,滚到了角落里。
结果还没过三秒钟,随着宛如肉虫出洞咕叽咕叽的粘腻声响,从老太的腔子里,又长出了一颗新的脑袋,和上一颗完全一致。
老太是杀不掉的,必须杀老头才行。
晏之卿从腰间抽出回旋镖,将V字缺口准确卡住对方如同褶皱树皮的脖子,逼近数步将其钉在了身后土墙上。
没想到背后老太的脑袋堪比飞头蛮,居然能瞬间抻长,照着他的脸就咬了过去。
他敏捷后仰闪避,旁边的章杉眼疾手快,把短刀塞进了老太嘴里,紧接着一拳击打在它额头。
那一刻,章杉几乎听到了自己的骨骼脆响。
“……卧槽!这么硬吗?!”
南银纱沉声道:“张三蹲下!”
章杉没有犹豫,立即躬身下蹲,然后就见她的刀夹杂着风声掠过自己头皮,卡在了老头颈侧。
老头的脖子实在韧度太强,只劈开了一半,还剩一半骨头连着筋皮,连同那半拉脑袋,就耷在肩膀上。
晏之卿手腕发力猛地拔.出回旋镖,将回旋镖的一侧刀锋沿着南银纱的刀口切割,连带着老太的头发一起,仿佛在清理杂草。
他最后飞起一脚,将不成形状的脑壳远远踹了出去。
坐在监控屏幕前的段兰婷,见状长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金属卡片上贞子和鬼老头的画像都变灰了。”
变灰意味着驱鬼成功,但只有相邻的画像消除,才算作有效分数。
晏之卿很有耐心地叮嘱:“段小姐,除了鬼护士,还要记得随时关注和鬼老头相邻的厉鬼,一出现就通知我们方位。”
“没问题,放心吧晏先生!”段兰婷又道,“但现在有件事儿,监控里四楼的鬼护士突然消失了。”
“找不到了?”
“对,刚才明明还在窗边站着,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没事儿,等我们上去看看。”章杉收回自己的短刀,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甭管它藏在哪,掘地三尺我也给它挖出来。”
段兰婷继续汇报战况:“目前①组杀了两只吸血鬼,貌似不是相邻的,暂时无效;②组杀了三只丧尸,有两只相邻,已经消除;④组还在和变异八爪鱼搏斗,一只都没击杀。”
“要说还是丧尸好杀一点,但之前在度假区那次被包围,我都快得丧尸PTSD了,最好别让我再碰见。”
“诶?度假区?”
“对,也是其中一场游戏,我就是在那认识老晏和南银纱的。”
段兰婷由衷感慨:“真羡慕你们,这么早就遇到了。”
“没关系,你现在遇到我们也不晚。”
五分钟后,三人一路到达了四楼。
四五两层楼都是医疗室,四楼主要是挂号处、门诊咨询和药房,五楼是临时病房。
两侧墙皮严重斑驳脱落,有几间屋子的门已经坏了,勉强挂着帘子遮挡,帘子上布满了肮脏油渍,仔细看甚至还溅了不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