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家丁将好几桶热水直接放在屏风后,苏毕关上了门。
林泯意正瑟缩在榻上，察觉到屋内静谧起来，再也压抑不住得哭着喘息着。
苏毕掀开床幔,襦裙早已被她拉扯得不成样子，绣有兰花的红色丝绸泄出一角，映衬着她瓷白娇嫩的肌肤。
“好了,把身上的血洗一洗。”她双手颤抖着拥住她，从未见她哭得这么厉害。
冰凉的手方才抚上她的脸,她便攀了上去。
“你太慢了～”
林泯意哽咽着含住她的唇,扑面而来的氤氲香味让她沉迷。
她顺手撩开襦裙,抱起她。
绣有寥寥青山的屏风后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即被点点溅起的水花浸湿，热气弥漫开来,遮住了油灯灯光下交叠的人影。
接连换了好几桶水，终于洗去了身上腥味，但苏毕的伤口还在渗着血。
手臂上甚至腰部是被符咒割开的伤痕，胸口虽已愈合了很多，但仍旧往外渗着血。
她故意抬高身子，不让伤口没入水中，玷污水源，一手搂着已完全迷失自我的林泯意,另一手也没闲下来。
可点滴血液仍旧落入热水，逐渐晕开，似室内逐渐晕开的热度,与交织的两道迷离声。
火光逐渐摇曳着缩小。
林泯意迷蒙的双眼亦逐渐清明起来，被苏毕冰凉的唇磨动着，对上她弯弯眉眼与轻轻颤动的眸光,整颗心被密密麻麻的心疼纠缠住。
“疼吗？”她松口，亲上她的脸颊，一下下痴情地磨蹭着。
“疼，好疼。”苏毕微阖双眼，遮去眼中的笑意，只是放软了声调，可怜道:“阿爹说，明日要去见巫师。”
“我如今这番模样，一定会被发现的吧，可不能不去啊，我想留在你身边。”
她嘴角溢出苦笑，手下用力，悲哀道:“你明日不用管我，我到底不是真正的少城主，本该是这番结果。”
“不。”她话音刚落，林泯意抽搐起来，趴在她耳边呤呻着喘气:“我嫁的是你。”
“你不能抛下我。”
脑中忽然想起当初似曾相识的那一晚，苏毕胸口的长痕，也是在浴桶里。
那时她是怎么帮她的呢？
林泯意将手侧塞到她的唇缝，眼里闪着坚毅的眸光:“你咬我吧。”
“若是你吸了我的血一定能很快就好起来的。”她蹭着她，整个人在她怀里微微磨动，像撒娇一样:“我掩护你，我们一定能骗过她们的，就算没有，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好不好？”察觉她没反应，她用另一只手掰她的尖牙。
苏毕轻轻笑起来，尖尖的利齿更加明显了，一双红眸定定的看着她:“你不怕我吸干你啊？”
浴桶里有暧昧的气泡涌上，漂浮的雾气贴到肌肤上缓缓滑落至水中。
“那你会屠城吗？”林泯意笑，愉悦地呼了口气，手滑到她冰凉的面颊磨蹭，像摸到一块寒冰。
“若你离开我了我就会。”苏毕微偏头闭上眼循着她抚摸的方向也蹭着她的手，舐着她放到她唇内的手侧。
“那若是我根本没回城我们也没相遇呢？”
“那我就会死。”
林泯意凝望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容，她微微睁开眼，浸透着红色的瞳仁如红玛瑙般，璀璨夺目，心忽然便揪紧了。
是啊，上辈子若是她没赶回来，没在门槛上靠近她，她那副虚弱的样子恐怕便死了吧。
她们之间，是注定要死掉一个吗？
她从未想过她会爱上这样一个东魑，无可自拔。若整座城注定要覆灭的话，那便让她们一起埋没在这座城里吧……
苏毕凝视着她，挑了最柔软的手侧，迅速扎了进去，吮入口中的香甜让她浑身上下叫嚣着狠狠虐夺她。
“阿意。”她眸色如满城血色，映入圆月。
林泯意颤了一下，手抚上她的眼，整个人缩进她怀里，轻轻低喃:“你不会的。”
她缓缓低下头，吻上她正渗着血的伤口，轻轻吮吸，舐着安抚，黏腻的血液被她吞入喉中，她竟从中品尝出了甜味。
她混沌的想着，她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她痴迷于她的身体，想安抚她，替她止痛，甚至于当那冷得快要冻僵她的血液被吮进口中，流入她的身体，而手上的酥麻流失感，让她莫名愈来愈热，产生了一种兴奋感。
兴奋于她们似乎在缓缓融为一体。
苏毕五指顺入她濡湿的发间，轻轻压着她，另一只手极尽温柔。
那滚烫的液体与她冰凉的冷漠的血液交织，那柔软轻吮的唇，那滚烫的安抚着她的舌。
让她失神了，仿佛落入了无间地狱。
那里有一道冷漠却颤抖着的声音:“求你了，离开她吧，我快受不了了。”
“不可能，你忍着吧，或者享受。”
“……”
苏毕到底不敢吸她太多血，小心翼翼地舐着她的手侧，可林泯意像被蛊惑住了一般，将她吮得浑身发颤。
伤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愈合着，可林泯意的火是难以灭下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满眼遣倦地安抚她。
……
“都好了。”被床幔外曦光弄醒的一瞬间，林泯意从苏毕怀中抬头，望着她胸口那道浅粉色的痂傻笑起来，还有手臂上，和腰上。
她一一检查，徒然有了一种大夫悬壶济世的自豪感。
“嗯，好了。”苏毕低下头轻轻吻她的额头，眼睛微微眯着笑，就是睁不开。
林泯意的肌肤白里透着红，交杂着深红色梅花，配上那双精神奕奕的双眼，整个人容光焕发。
苏毕想再搂着她躺一会，她忽然坐起身来，拽她的手。
“等会阿爹阿娘派人来叫便不好了，万一巫师来了都不好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