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的城墙极高,仿若高耸入云,外表又极滑,仅能倚靠着坚固的城门进到城内。
由于害怕东魑入侵,最外围的城门是由特殊材料所制,且需要许多士兵共同在城内拉动齿轮方能打开,厚重的城门划过地面便会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声音大到纵使在城内老远都能听到。
苏钲正疑惑着今日副将怎的玩忽职守大半天都没见到人,就忽然听到了喇叭般刺耳的巨大声响,从城门方向传来,响彻在空旷的街道里。
他心里一个咯噔,暗骂了一句,连忙带着士兵往城门口奔去,边命人一家一户敲响房门,大声吼着:“让他们先往内城门撤!”
又吩咐人去召集所有士兵,将城主府的巫师给唤去城门。
苏钲背后不自觉渗出了冷汗,好在本就离城门处不远,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赶到时厚重的城门大开着,而他交好的副将任合正挖掉了最后一个守门兵的心脏,满脸享受地生啃了几下,血液顺着手肘浸湿衣衫,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
仿佛是不满意味道,嫌弃地扔下血肉模糊的一团,忽的朝苏钲看过来,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憋的我好辛苦呢,好在正巧那两位所谓巫师的到来让全城都放松了警惕,而这些守门兵一听是城主的命令便哼哧哼哧地开门了。”
“苏钲,真是得亏于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威望呢,你可真是个好城主。”
仿若讽刺般。
而他的身后,一大批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正井然有序地朝着早已落在护城河之上的桥而往城内掠来。
苏钲一阵眩晕,几欲要站不住,但他挺直了身子,咬牙往前迈了一步。
事到如今,只能死守着,等着巫师和其余士兵赶过来。
城内大几千士兵加上巫师及一百精兵,就算是死也得守下来,否则,不堪设想……
苏钲大吼着:“布阵!”
“是!”
随即,统一响亮的回应声伴随着身后士兵们的脚步声几乎将地面都撼动。
每个人面上都挂着必死的严肃决心。
因为身后,有着他们的家人。
因为身后,是他们的家!
剑出剑鞘,锋利的刃晃着人眼,一位身着黑袄的男人满眼血光,袄子上鎏金纹路,尖齿泛着微黄。
他率先踏进城内,身后跟着黑压压或穿着兽皮,或满身毛袄的“人。”
如果没有那统一的血瞳,满脸凶光下匕首都过之不及的尖齿,简直和宫中穿着上供的毛皮,锦衣玉食的皇宫贵族都没有什么区别。
“干的不错。”黑袄男人微眯着眼讥讽地望着苏钲这方似乎气势汹汹的阵仗,却是对着任合说的。
任合却立马恭维地跪下了身,声音带着喜意:“不敢,只是少主曾说只要我帮助开了城门,攻下陵城后便让我掌管整座城……”
“阿亿呢”
所谓的东魑皇截断了他的话头,手搭到他肩上,仿若和蔼地笑着。
任合便顺势站了起来:“少主在疗伤……”
下一秒,锋利的尖甲瞬间穿透他的喉,让他发不出声,他皱死了眉头,正想反抗,被男人巨大的力道一脚踹进了东魑堆里。
“一个杂种,也配得到什么?”
东魑们转瞬间便将那试图爬起来的人影撕成了碎片。
东魑皇诡异地笑着,视线又扫过身后贪婪地盯着防守士兵的儿子们,仿佛大老远就能闻到人身上的香味,下一刻就要流下涎水。
“还是阿亿中用啊。”
他叹道,又轻飘飘来了句:“上吧~”
一声令下,接着地面的浮沉随着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急躁地飞起,又缓缓落地。
苏钲带领着士兵们抽出一张张符咒,迅速反应过来与其缠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