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厌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的回答。
女孩满脸写着期待,看向她的眼里认真又耐心,怀里更像火炉一般。
面对那样诚挚的感情,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闭上眼,想稍微缓和一下,耳边又传来了一声低落又难过的轻唤:“漓姐姐不用勉强的,我没关系的。”
“你知道你对我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吗?”白漓厌缓缓睁开眼,虽然她的心已经动摇得不成样子,可她很怕,怕她们失去原本单纯又温暖的关系,可最后,煖画对她的喜欢却只是喜欢‘这个姐姐’一样的亲情。
“我很清楚。”江煖画盯着她因为疲惫而半睁的眸子,着重地强调:“不是和对我好的师哥师姐们一样的喜欢,也不是喜欢阿爹一样的亲情。”
她微皱眉,拼命地想着形容出来:“是……想抱着你,更接近你,看见你笑就心里泛了蜜一样的喜欢……”
“还有……你让我想想……”
白漓厌看着她皱紧着眉头一张严肃的小脸,被逗得微微勾起唇,她没有去细想她哪里来的对她好的师哥师姐,以及阿爹,只当她是形容,但看她那么认真的样子觉得心里特别地暖融融。
“对了……”
一声惊呼,白漓厌微挑眉,就看到她满脸灿烂,每一个字调都尤其得天真烂漫。
“我想和你双修。”
“就是那种想双修的喜欢。”江煖画眨眨眼,又重拾期待地看着她。
师姐们说,喜欢就结为伴侣,就能双修。
她咬了一下唇,搂着她腰的手轻轻揉了揉,慢慢开口问:“可不可以”
“你知道双修是什么吗?”白漓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子对她的接触尤其敏/感,只是抓住了她随着手上动作而晃悠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继续问:“你才刚成年,谁告诉的你双修”
祁翡宗确实是有一些峰主和其伴侣双修的,她听说过,并且宗内其实很是混乱,她有时去后山修炼都会时不时地在树林间听到男女交叠的声音,更别提在宗门出任务时听到的同门口中的荤段子。
不管名阳宗是不是一样,但煖画她只是一个小姑娘……
“我就是知道啊……”江煖画有些心虚,却眼眸微转,开始胡编乱造:“我看见过,她们可开心了。”
“所以我也想让你开心啊~”
“你……”白漓厌被她眼尾上翘的弧度勾得满脸燥红,只是用微软的训斥来掩饰:“不许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把你看到的给忘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师姐们都说双修好,双修妙啊,虽然她还没学会。
江煖画垂下眼帘,抿唇低下头。
“我……”白漓厌看到她明艳的脸上一瞬间低落下来的样子,莫名地心疼,于是咬咬牙晃了晃她的手腕,特别小声地道:“我喜欢你,但是……”
“但是双修我现在还不能接受……”
“真的吗?漓姐姐也喜欢我!”小姑娘似乎一瞬间阴云散去,扬起大大的笑脸,唇角的虎牙更尤为明显。
“嗯。”白漓厌微微弯起眉眼。
“那我们睡觉吧,早点将伤养好,这样就能一起去看花了~”
江煖画仿佛浑身都在诉说着兴奋,她拥着她,微微起身,将她平放到洞内。
和昨夜相比,似乎俩人的位置轮换了一下,白漓厌笑起来,看她躺下来,侧过身,一双眼眼巴巴地盯着她瞧。
过了好一会,又忽然凑近了,将唇贴到她耳边问:“漓姐姐,不可以双修的话,那可不可以坦诚相待呢?”
“不可以!”白漓厌第一反应脑海里竟出现了她们‘坦诚相贴’的画面,互相依偎磨蹭,极具冲击力,她晃晃头,浑身开始发热起来。
洞外的光线渐渐昏暗,角落里几颗珠子在微微发着光。
江煖画睁大眼,失落极了:“坦诚相待也不可以吗?”
她还想早点和她坦白的,不知道她知道了她的身份还会不会接受她。
冷静下来的白漓厌微微侧过身子,用稍微恢复了些气力的手轻轻牵住她的手,食指微微勾住她的指尖安慰她,甚至带了几分苦口婆心:
“煖画,你才刚成年,不要太执着于那些东西,不要被它们控制而失去自我,成为和兽类一样的人。”
可是,她就是兽类啊,也是人。
江煖画不肯死心:“共赴云雨呢,也不行吗?”
“不行。”白漓厌捏了捏她的手,却又被她反握住,她的手指顺入她的指间,紧紧扣住,微微起身将她罩在身下,一双乌黑的瞳仁紧紧盯着她。
白漓厌总有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了的错觉,眨眨眼就又听到她问:“逍遥入洞也不可以吗?”
“你!”白漓厌叹了口气,接着有些气急:“不可以,都不可以,只可以一样。”
“哪一样?”江煖画低下头靠近她,双眼微微闪动。
“那你再低一点儿……”
白漓厌看着她放大的面容,她睁着一双好奇的眸子特别听她的话,缓缓低下头,再低……
她微微勾起唇,又在她鼻尖抵到她的鼻尖时微微偏头,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的药香让江煖画瞬间失力,压在了她身上,她慌张地避开她的伤口,贝齿磕在了她的唇上。
白漓厌疼得轻轻呤呻了一下,被她压到的唇艰难地冒出声音:“没事。”
只是破了点皮。
饶是这样,江煖画也愧疚得不得了,她对上她昏暗中已有些看不太清的眸子,含住她破皮的地方,轻轻吮吸。
她想起来了,有一日她躲在转角处偷听,师姐们正讨论着。
“伸舌头吗?”
“那当然,亲吻是表达爱意最原始的方式。”
既然双修功法上写的漓姐姐一个也不让,只让亲吻,那,她只能试试了。
“煖画……”白漓厌满脸羞热地唤她,想让她不要那么认真,没成想她忽然凑上来吻住了她,凶猛地像一只小兽,惊得她那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可小姑娘那毫无章法的吻法又让她有些失笑。
她不自觉轻轻回应起她来。
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江煖画越来越痴迷起来,辗转碾磨,醺热的温度蔓延,鼻尖尽是她的味道。
她紧紧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尽量避开伤处捧住她的脸。
石洞外凉风散不了热意,绵长的呼吸音在逼仄的洞内回响。
“煖画……”
白漓厌低低的唤声溢出,手轻轻勾住了她轻软的衣衫。
回答她的是细细密密的吻,她唇瓣微麻,可江煖画不知疲惫地深深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