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闻言,她身子动了动,坐得直了些:“如此,那我们歇息片刻便动身吧。你我俱是年轻女性,若无乔装去到村中,容易遇上拐子。旁人给予的水与食物都不要拿,钱财亦是不易过多暴露。”
“拐子……”卫昭慢慢的拧起眉,脸上展露怒容,“拐卖妇孺,其罪当诛!竟还有人做这样的勾当!”
奴隶笑笑,不以为意:“我少时见得多了。虽说是其罪当诛,但往往整村妇女皆是拐卖过来,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满村包庇,又有什么法子?宗祠需要继承,田地需要劳力,国家需要新血,你能阻止多少?”
“更何况”奴隶顿了顿,“许多被拐的妇人,生了孩子,孩子长大没有办法娶亲。她们最终也会跟着沦为帮凶……”
卫昭沉默许久,她看着奴隶的表情,又鬼使神差那般问道:“那你们那呢?你们那里,也是如此么?”
奴隶一愣,她对上卫昭的眼睛,过了许久,才重新扭过头去,缓缓道:“天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说好,其实也是规则散漫,没有规则。只是没有规则,却又往往更加残忍。”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我母亲皆是海贼,父亲是谁不知。也没有什么归处与故乡。但我们曾经遨游大海,去到过许多地方。有的地方保守严规,女子需得裹得紧紧实实的,连面目也不许露出才可出门。亦是有的地方女子可袒胸露怀,做一国之君。哪有一概而论的呢?”
卫昭闻言,若有所思。只是她并未让自己的这种思绪发散太久,很快就抬起头来:“你既然曾多有外出经历,那前路本宫便需你多加照拂了。”她顿了顿,又道,“待到我们安全之后,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
奴隶却是弯了弯眼睛:“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卫昭:“……”
所以这事是过不去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