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洲手放在桌沿,无名指在拇指指腹上搓了搓,皱眉开口:“我有个朋友。”
丁明祯眉梢一挑,突然看向他。
沈星洲继续皱着眉道:“他问我,如果一个女孩儿被他亲了之后就不理他了,那女孩儿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丁明祯不假思索,“不喜欢你,生气了呗。”
“不是我。”沈星洲目光一动,清了清嗓子,又问:“那个,真是生气了?会不会只是害羞啊?”
丁明祯:“害羞也不至于完全不理你吧?”
“……”倒是有几分道理。
“你别想那么多了,没几天就高考了,考完再想。”丁明祯劝道。
“嗯。”沈星洲沉着脸拿起筷子,突然认真地抬眸,“说了不是我。”
丁明祯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嗯嗯,是呢,我们洲哥可是校草,怎么可能有女孩儿不喜欢你?”
“就是。”沈星洲戳了一筷子米饭,念念有词,“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
“好了,最近一周饮食清淡,忌热忌辣,回去24小时内不要漱口。”沈棠心放下手里的器械。
刚拔完牙的患者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半边脸慌忙拿出手机:“医生您慢点说,我记一下。”
“不用,一会儿给张单子你,注意事项里面都有。”沈棠心目光落在她嘴角,温柔地笑了笑,“都给你抻破皮了,不好意思啊,过两天就能好的。”
这小姑娘嘴巴太小,还总是坚持不住要闭上,实在是没办法。
不过沈棠心技术好,一开始那个医生弄了半小时下不来,她看不过眼接手帮忙,没一会儿就搞定了,小姑娘也没受太多苦。
一旁学习的规培生举拇指赞叹:“我们沈老师就是彪悍,行走的碎牙机。”
“可不嘛,就沈主任这手劲,老徐在家只有躺平挨揍的份儿。”另一名医生调侃道。
“您这话说的,好像沈老师不动手,徐主任就敢翻天似的。”规培生笑呵呵打趣,“整个医院谁不知道徐主任在单位是领导,在家就是沈太后座下的小徐子?那话怎么说来着?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赵青严摇了摇头,忽然阴恻恻地说:“慎言啊小朋友,当心隔墙有耳。”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清咳。
男人一袭白大褂,身姿颀长,戴着口罩,露出的那双眼睛冷淡锐利,落在治疗椅旁的女医生身上时,才终于挟了一丝温柔。
“我老婆从来不揍我。”徐晋知淡淡的嗓音里夹着秀恩爱的得意,望着那个规培生,“倒是你,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净跟老赵他们学嘴碎。”
规培生战战兢兢地靠在柜子旁,用眼神向沈棠心求救。
徐晋知接着训:“再让我听见你挑拨我们夫妻感情,我就找你沈老师要人了。”
“……”那规培生一下子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