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珏的这话在宋忱听来无异于红牌犯规。
要不然他的心怎么忽然会跳的这么快呢。
就像是要蹦出胸膛,然后把宋忱那深藏于心底,或许他本人都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的喜欢诉诸于口。
而给宋忱发了心愿卡的路珏,一直在耐心等待着自家小朋友和他许愿的那天。
只是宋忱却像是个无欲无求似的抠门精,明明得了十二张卡却一张也不舍得用。
路珏偶尔问及了,宋忱就眼神闪烁着回答:“我会用的,只是不是现在而已。”
于是路珏懂了,他的宝贝大概是在憋一个大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随着宋忱期中考试的到来,期中考试的过去,以及十二月底的临近,宋忱那已经过了三分之一的高三生涯变得比之前苦了很多。
宋忱照旧早起,但是晚上却熬的晚了点。
只是这次,宋忱的熬夜不是为了等任何人,而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努力而已。
路珏见状上心地把宋忱的一日三餐折腾地更丰富了一点。
恨不得一顿炒八个小菜,再配两碗汤,直至把家里那盖楼房似的保温饭盒全用上为止。
宋忱将这些看在眼里,于是心里原本的那座小冰山慢慢地在路珏的温柔攻势下化成了一摊水。
连带着他那因为长期地习惯于失落而养成的口是心非的脾气,都在面对路珏时消失殆尽。
例如现在,宋忱吃着路珏给他剥好的虾,懒洋洋却又庆幸地开口说:“幸亏我当时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你,也幸亏他们俩把你给买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熬过这个高三。”
路珏闻言,给宋忱去虾壳的动作一顿。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吃饭时还在念念有词地背着政治法条的男生,故作轻松地低声问宋忱:“要是没有我每天抽出时间来倾听你的话,你该不会也学成那种疯魔样吧?”
宋忱顺着路珏的眼神看了一眼,回答:“说不准。”
他正色着说:“因为等待着一个孤独地在黑暗里走太久了的人的,无非就两条路。要么是为了谋得一份满意答卷地往疯了学,要么就丧的干脆厌学。”
路珏听着,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钝痛。
就像是他那块电池假扮的机械心脏快碎裂似了的痛。
因为他意识到:无论这个世界多美好,对于那个活在现实的宋忱来说,却都不过只是在经历过了无数苦难后的一段补偿罢了。
现实中的宋忱在高三时走过的路啊,正是眼前这个小朋友所说的,那两条最糟糕的道路中的一条。
路珏思及此,用手背轻柔地蹭了一下宋忱的脸颊,语气里充满了心疼地叫他“小可怜”。
不知道路珏联想到了什么的宋忱只顾着脸红地没接话,选择了埋头吃饭。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流逝里,路珏原本单薄得可怜的一对一补课事业也慢慢地壮大成了一对多。
除此之外,路珏真正回归了自己的专业地拓展了在商业投资等方面的业务,本金生利,又利滚利地充盈了自己的小金库。
以至于路珏觉得他忽然有了以防万一时,需要带着宋忱去私奔的底气。
十二月中下旬是宋忱的生日。
宋忱没主动地开口提醒,所以他的那两位家长也就真的想不起来要祝他一句生日快乐的事。
但是路珏作为一个贴心的机器人,怎么会舍得宋忱的十八岁生日是冷冷清清的呢。
因而他提前好几天地就跟平日里和宋忱稍微走得近一点的同学们打了招呼。
于是宋忱的生日当天,他不过是在房间里睡了个比较漫长的餐前觉,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客厅里满满当当地站了一堆人。
甚至在宋忱推开门出来的时候,那些人还在手忙脚乱地布置现场。
例如宋忱的同桌就低着头地铆足了劲地在给氢气球打气。
那人直至被身边的同学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才呆呆地抬头,然后就直愣愣地对上了宋忱的视线。
白天在学校里面对宋忱似乎随时都要说出口的邀约,一直在疯狂装自己晚上有事的同桌:……
先发制人地和宋忱说了自己晚上还得去补课到深夜的前后桌同学:……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惊喜都还没准备完,就提前地被当事人撞破了准备现场。
痴呆小黄脸.JPG
而因为刚睡醒,所以本来正准备黏黏糊糊地喊路珏的宋忱小朋友嘴一瘪,看着完成进度最多也就一半的现场照样感动得说不话来。
另一头的厨房里,意识到客厅里忽然安静下来了的路珏停下了最后的蛋糕装裱工作。
他刚拉开门地探出半个身子,就被某个主动前来投怀送抱的宋姓小朋友给楼住了。
“怎么了,宝贝?”路珏问,熟练地回搂。
宋忱不回话,只是继续地像是无尾熊似的黏在路珏身上。
宋忱的同学们见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而后心满意足地在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同样吃到了狗粮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噢,预告一下,下一章是没什么水花(?)的表白。
可以无奖竞猜一下是谁表的白!(扒门偷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