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路珏上台。
他拿着话筒，第四遍在公共场合唱起了《克卜勒》。
第一遍为新生表演，第二遍为节目首秀，第三遍为节目收尾。
但是这第四遍，他只为宋忱。
路珏跟着临时找来的伴奏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宋忱多看了几眼。
接着，那种熟悉的既视感又出现了。
——路珏觉得就在宋忱现今坐着的那一排角落里，也曾经坐过一个特别认真地看过他的表演的男孩子。
只是当初新生晚会时的灯光全都照在了台上，所以他至今也不知道那个曾经默默为他亮过荧光棒的男孩子是谁。
路珏也是在事后才知道，那位他其实见过。
就在前一晚的学长学姐的迎新表演晚会上。
是时那人就坐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在紧张地候场。
而路珏就顶着自己那张被晒伤了的脸坐过去了一点，在黑暗中自来熟地捏着那人的肩膀宽慰了几句。
诸如“别紧张”“你要相信自己就是最棒的”之类。
……就像是初舞台表演，他对宋忱做的那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路珏在那一刻忘了那件事。
就像是那个人被硬生生地从他的记忆中剜去了。
直至他在这个世界，回到了Y市为止，某些记忆才慢慢地回笼了。
思及此，路珏觉得自己忽然就理清了这一切事情的因果顺序了。
他按下心里的那些想法，在把歌完完整整地唱过一遍之后下台，不动声色地坐回到了宋忱的身边。
路珏在脑海中尝试性地叫了一声系统058号，问：“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058号避重就轻地把责任推到了主系统的身上。
它说：删除玩家记忆的权限只有主系统有，与我们无关。但是主系统通常不会轻易动用这项权限，因为可能会产生蝴蝶效应地打乱玩家的行为。
路珏听着，也自知无趣地不再追问。
他最后只是哑了嗓子地看着宋忱，问：“说好的见色起意呢，小骗子？”
不过是几句便宜鼓励，居然也就乖乖地上钩了。
没头没尾地问完了话的路珏看着宋忱一脸懵的表情，没执着于要一个答案。
只是有些后悔地想，那一晚的他后来好像开小差了。
本着“看不清就算了”的烂借口，他甚至没仔细听宋忱唱的那首外文歌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宋宋在现实里长时间的粗箭头行为有，或许，可以猜猜路总在现实本来有无箭头？（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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