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做作的魔王要用做作的语调,女王语气天真得她自己都感觉装腔作势成分过多:“陛下才不是讨厌的长舌妇。”
无心拍马屁,马屁上赶着凑前让她歪打正着,缪梨的明褒暗贬赤星不可能听不懂,但他居然有点受用的样子,至少听了在笑。
损他的未婚妻,他难道也会喜欢吗?
“想我不说,也可以。”笑完之后,赤星道,“不过。”
他靠着这个“不过”成功地从缪梨口中套路到又一声“哥哥”。
吃完饭走出餐厅,想泄愤的缪梨偷偷把赤星的影子踩上好几脚。
今天晚上,工匠国的女王跟中心坐标的王还是分房而眠。
夜色渐深,赤星忙完国事沐浴换衣后,自顾自地往他的卧房走。
他云淡风轻,跟在后头的菇冬无法淡定,眼看今天陛下又该独守空房,他再忍不住,几步上前:“陛下,去女王那儿吧。”
赤星瞟他一眼。
菇冬从这一眼中看出“什么时候轮到你安排”的意味,然而赤星不急,他不能不替赤星急,干脆身子一矮,没形象地抱住魔王大腿:“陛下,您得去啊!求您为……身体着想!”
菇冬两眼泪汪汪:“求您了。”
赤星站定,低头望着菇冬,神色莫辨,片刻不语,菇冬嚎完好一会儿,他才抬腿把内务官踢开:“少管闲事。”
卧房之内,缪梨背靠床头坐,就着灯光写字。又收到德发的信,这次是国事,她正大篇大篇地写回复。
即将写完,她也困倦,张嘴打个轻轻的呵欠,但愿这呵欠能吸引好梦光顾。
缪梨准备睡觉,却就在这时,房门洞开,赤星走进来。
他今晚穿的睡袍很长,摆子拖地,随走动拖出浓浓的波纹。腰带不用看一定松松垮垮,缪梨看向他,原本平视的,几秒钟后不得不把视线抬高,去看他的脸。
“干什么?”她问。
“你今晚跟我睡一间。”赤星道。
这个看脸的世界,什么流氓话经由漂亮男性说出来都会变味,而由赤星说出来何止变味,根本从诱哄变作命令。
缪梨从不轻易屈服于美貌,面对赤星的要求,她心里道“滚滚滚”,从嘴巴说出当然得客气些,坚定地摇头:“不要。”
“什么都不做。”赤星道。
骗鬼的嘴。
缪梨还是不要。
她拒绝时总有那么一股倔强的坚定,仿佛心中立块磐石,轻易不能撼动。
或许她定定的目光太有感染力,赤星沉默须臾,没拿身份和婚姻体验压她,转身离去。
离开前,他道:“明天我们去个宴会。”
“什么宴会?”缪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