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她跟教导主任说找从宛帮忙时,教导主任才没有一点怀疑。
不过,钟启芫的父母对她过分溺爱,让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以至于她以为自己的身体好转,就偷偷地报名参加了马拉松,结果在半路休克死了。
明知她的心跳已经停止跳动了十分钟,马拉松主办方还是让人将她送往医院。然后在救护车上,钟起渊替换了她。
今日刚好是“钟启芫”出院回校的第一天。
从宛: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宁愿当打工人也不当学生,省得宿主整天假公济私!
她问:“你统计这些花圃做什么?”
“那当然是要充分利用学校里的土地资源!我已经跟学校方面谈拢了,身为辛勤的园丁,肩负着养护花朵的重任,以后这里的花花草草就归我打理了。”
从宛噎住了。
过了会儿,她又问:“你带去荒芜空间的土豆,种上了?”
涉及种田,钟起渊很乐意跟她分享自己的成果:“种上了,而且土豆这种作物果然耐旱,很适合荒芜之地。”
她在流放之初就想到了土豆、红薯、玉米等高产作物,可惜在那样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就只有自然生长的无名作物。好在这些本土作物里也有产量媲美小麦的作物,使之成为主要的粮食作物。
从宛有些许好奇:“荒芜之地寸草不生,没有科技力量,你是怎么将那里发展起来的?”
钟起渊伸出食指摇了摇:“荒芜之地并非所有地方都寸草不生,之所以说那儿荒芜,不过是沙漠、戈壁、湿地等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区占了七成面积。还有两成面积是海洋,剩下不到一成陆地面积才合适人类生存。只要充分利用这些资源,就能不断地扩大绿植面积,使戈壁也能成为适宜种植的地区。”
从宛:“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办到的吧?”
钟起渊云淡风轻地说:“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从宛想,四千多年呢,也得亏她没有疯。
钟起渊看从宛:“别偷懒了,今天之内把花圃统计好交给我。”
从宛:“……”
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她扭头往教学楼走去。
钟大附中分初中部、高中部和国际部,每个部所在的校区不同,高中部是本校区。
教学主楼有三栋,呈“田”字型建造,南北三栋为教学楼,东西是三组连接三栋楼的楼道。每栋有六层,每层走廊、每间课室的外侧都有一个花圃,上面种着文竹、网纹草等七八种绿植。
从宛只站在中间那栋教学楼粗略地扫一眼,就能通过计算得出钟起渊想要的数据。正好下课的钟声敲响,她转身走到这一层的其中一间课室。
这是高二7班,也是她这个身份“徐从宛”所在的班级。
闹哄哄的课室里,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倒是还没走出课室门的授课老师看了她一眼,在她刚落座时,轻声道:“从宛,来一下老师办公室。”
从宛:“……”
第二次了!
除了教导主任之外,为什么还会有老师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木着脸跟老师去了办公室,然后老师十分温和地问她刚才为什么缺了一节课。
她说:“体育课的钟老师找我去帮忙了,教导主任也知道的。”
那老师恍然大悟,又转而问她的学习跟不跟得上。
十分钟后,上课的钟声响了,从宛才回到座位。身旁的同学依然不怎么在意她,她兀自琢磨了片刻,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教导主任之所以发现她在外闲逛,是因为教导主任的职责里有管理学生的学习、生活、身心健康、体卫艺的工作。每个学生在她的眼里都是一样的,她不会因为哪个学生没有存在感就忽视其逃课、迟到的行为。
更准确的说,那是教导主任自带的雷达起作用了。
至于刚才那位老师是高二7班的班主任,要全面负责管理一个班、每个学生。当然,遇到责任心不强的班主任肯定不会将每个同学的情况都放在心上。
但从宛遇到的班主任恰巧是那种责任心很强的人,她关心每个同学。
于是,从宛在她面前便不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
从宛:“……”
所以她还是应该去当一个校工,这样的话,除了给她发工资的人外,不会有人关心她是否摸鱼了。
另一边,钟起渊指使从宛帮自己干活后,系统便说了:“宿主,你不是已经掌握了校区所有的绿植面积了吗?为什么还要审核员再统计一遍?”
“这是为了促进和谐的师生关系,加强交流,让我们相互理解和尊重。”
系统:“……”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钟起渊不管它信不信,她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从文件架拿出一张钟大附中的平面图。
钟起渊在上面圈出了几处,分别是东面的生物园、西南一隅的仙姑园、学校北面被一条小河隔开的绿地,还有中间区域的宿舍区。
这几片区域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特别大的绿植面积,而且大多数是草地。其中仙姑园那边有一片实验田,作为种植课的农用地,每个班级都有一垄地,上面是各个班级种的作物。
“啧,可惜这片田地不能占用。”钟起渊自言自语。
从旁边经过的老师:“……”
他顺口问了句,“钟老师难道打算在这些空地上起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钟大附中之前有两个田径场、八个篮球场、八个羽毛球场,北面的绿地面积也是现在的两倍。
因需要起科技中心和体育馆,所以把其中一个田径场、四个篮球场以及八个羽毛球场都规划了去。
后来又在北面多建了一栋宿舍楼,还把原本的艺术中心扩建了一倍,增加了美术展馆与星空走廊。
听说分校区的图书馆也扩建了。
而这一切变化是钟启芫来了之后才发生的,因此他听传言说赞助学校扩建的正是钟启芫家。
听见钟起渊这么说,这老师自然而然地认为她又想赞助学校起楼了。
钟起渊疑惑地问:“多好的绿地啊,为什么要起楼?”
那老师有些尴尬地喝了一口水,回自己办公桌那边去了。
另一个在办公室里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女老师,起身拽着椅子凑到男老师身边,小声嘀咕:“钟老师似乎不清楚她家赞助学校的事情。”
男老师讶异:“这么傻白甜?”
女老师:“嗐,这不是钟老师身体差,又想当体育老师,所以你懂得。她家里人估计怕她知道真相,会无法接受,所以都没让校长跟她说。”
男老师恍然大悟。
钟起渊:“……”
这俩难道不知道办公室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么?
钟起渊将图纸塞进文件夹里,夹在腋下就往外走,刚出门口便有老师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钟老师你今天回校了呢!”
钟起渊点点头:“嗯。”
那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钟老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是这样的,下节高一9班的体育课能让给我吗?他们的数学成绩太差了,快期末考了,我想给他们补补课。”
本来钟启芫的身体一堆毛病,隔三差五就得请个病假,因此她的体育课要么是别的体育老师代上的,要么直接被其他学科的老师拿去上了。
这次她住院,老师们还以为她得好些日子才能回来,因此私下早就把她的体育课分好了。这老师听说她回来了,所以赶紧来打声招呼,免得发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