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啊,不是她好哄,只是那个哄她的那个人是幽砚罢了。
若是一个人心底的喜怒哀乐,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另一个人轻易主导,那么那个人于她而言,一定很特殊、很重要的。
亦秋这般想着,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幽砚有些微微泛红的侧脸,蹭完过后,长长的脖子弯得实在难受,便又重新搁回了幽砚的头顶。
昆仑山很大,就算是幽砚,从家里跑到那棵枯死的大树之下,也需要花上至少大半个时辰。
亦秋与小红花好歹做了两个月的“室友”,忽然一夜未见,心里竟多少有了几分想念。
抱着这份想念,她趴在幽砚背上催促了半天:“快呀幽砚,我想小红花了,小红花也应该想我了!”
幽砚一时哭笑不得,好半天才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先前,你每天晚上都见不着我,也没见你像想小红花这样想我啊……”
“乱讲!小红花不是说了吗,我经常做噩梦喊你的名字!”小羊驼说着,拿下巴用力压了压幽砚的头顶,不满道,“这也叫没想你吗?”
“错了,我错了!”幽砚说着,语气也随之开心了不少,“说起来,昨夜你睡得十分安稳,并没有做什么噩梦,小红花没说错,只要我带你回家,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噢!你昨天还说你想了好久呢,今天就变成小红花说的了?”亦秋说着,忍不住收拢两只前蹄,稍稍勒了一下幽砚的脖颈,故作生气道,“所以说,你忽然决定要带我回家,都是小红花提议的咯?”
“不,不全是啊,我也是真的想了很久,我怕你不愿意来着……”
“我就知道,小红花早就想赶我走了,你也不是真心想带我回家!”亦秋气呼呼地大声喊着,眼里却没有一丝怒意,只是饶有趣味地朝前伸长脖子,目光顺势向下看了一眼幽砚,见其神色有些慌忙,一个没崩住,不由得窃笑了起来。
笑声入耳的那一刻,幽砚不由一愣,回过神时才皱了皱眉,哭笑不得道:“亦秋!你捉弄我是不是?”
“哪有啊?”
“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又生气了!”
“什么叫又,你嫌我脾气不好?”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啊?小羊驼才没有那么容易生气呢!
“没又没又……”
“你嫌我老爱生气!”
“没,绝对没有!”
亦秋见幽砚否认得如此痛快,一时笑出了声——从前的鸟女人,哪会和她这样好好说话啊?要是真能从幻境里出去,小羊驼怕是要怀念自己在幻境里享受的待遇与地位了。
幽砚听了,不禁随着她的笑声,抬眼望向了天空。
她于这山间奔跑,身后背着一个白色的大毛团,仍旧是步履轻盈。
亦秋趴在幽砚的身上,一时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将在不久后的某一日,因一面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镜子,被天界判了死刑,一路逃至魔界,最终成为了一代冷血无情的魔尊。
她一想到此处,便忍不住用那两条前腿儿,将幽砚搂得更紧了一些。
不知不觉间,四周景色眼熟了起来,没过多久,亦秋便望见了那棵高大的枯树。
靠近大树之后,幽砚将小羊驼放在了地上,小羊驼稍微伸展了下身子,便朝着树洞蹦跶了过去。
可下一秒,她刚撞开“门帘”冲了进去,便又麻溜地倒着从里面退了出来。
“怎么了?”幽砚问着,快步追了上来。
她掀开帘子的一角,往那洞内看了一眼,一时没能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昨天下午她们离开之时,这个树洞里头,只有最角落存在着一张小网。
而此时此刻,洞里就跟几十年没人住过了似的,桌上、凳上、床上,四处都挂满了小红花织下的蛛网。
看得出来,为了重新布置自己的“家”,小红花已经辛劳了一整夜,并且此时此刻仍旧挂在半空,牵着蛛丝努力奋斗。
小羊驼却是心脏骤停,瞬间缩到了一旁干净的厨房里,抱着一根梁柱缓起了心神。
很快,小红花从树洞里哒哒哒哒地跑了出来,站在幽砚和亦秋中间转了个圈,伸出小脚写起了字。
——亦秋你来了,昨晚你不在,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亦秋看了小红花一眼,表情多少有些扭曲。
短暂沉默后,她也伸出了自己的蹄子,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了一行字。
——真的吗?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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