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晗捧着两个陶瓷小人过去时,大叔还在纠结为什么散财美女不满足自己的愿望。
直到看到孟轻晗把其中一个小人放在钟宜声手里,再目送她们一起进餐厅后,他明白了什么。
他不应该在这里,但是他应该在哪里?
钟宜声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孟轻晗,孟轻晗觉得挺有趣的,“我还以为他带狗子出来卖艺的。”
进餐厅后,服务生带她们去预约的位置。
点完菜,孟轻晗看着手里的小人,“那个师傅说留张我们的照片,他给咱们定做。但我心急,看到很像我们的,就买回来了。”
不过师傅只收纸币,还说没有纸币那就是没有缘分,干脆别买了。孟轻晗的叛逆之心在那一瞬间被激起来。
钟宜声的指腹在陶瓷小人身上摩挲。
这些年来,不论她们挨得多近,总是隔着被人刻意筑起的藩篱,她有许多话想说,但是不敢轻易开口。
她甚至连关于她们的好梦都做不了。
竟然,还有这一天。
她对上孟轻晗漆黑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倾身过去在她唇上轻吻一下。
店里响起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
笛声将冬意融化,几乎要在心头酿起春水。
孟轻晗拢了拢她的头发。
她其实也很想问问钟宜声,为什么会一直这么喜欢她。她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钟宜声从未谴责过一句,甚至一点怨气都没有。
孟轻晗偶尔也会想,钟宜声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她不是被系统控制,那她们之间肯定有一些过往,那又是怎么样的过往…让她如此包容那些伤害?
每次话到嘴边,她就没办法说出口了。
她最近记性莫名好起来,时不时能想起过去的一些片段。
好像是在一个船舱内,几个女孩靠在一起取暖,其中就有她和蒋觅。
蒋觅眼睛都哭肿了,声音发颤:“你怎么那么相信她?之前就有人想进来救人,可不但没救成,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她担心她们命丧于此。外面广阔的天地她们还没见识过,她至今连A市运河的历史都不清楚,她有好多的遗憾,她还不想死。
孟轻晗说:“因为是她,因为别人都不是她。”
她并不清楚这句话里的‘她’是谁。
合理推测一下,应该是钟宜声。
笛声逐渐收尾。
孟轻晗逐渐回神,后知后觉发现她已经重重揉了好几下钟宜声的头发。
她有点尴尬,想开辟点话题出来:“我们这样……算不算水到渠成?”
钟宜声坐回去,闷声道:“你刚才,拔掉我一根头发。”
孟轻晗:“……”
“没有吧?”孟轻晗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去看钟宜声。
钟宜声低着头,微卷的长发又柔又顺。
孟轻晗起身往她发顶吻了一下,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在,碰瓷吗?”
钟宜声被她的气息包裹,也许是冲昏头脑,点了点头。
风笛声像山野间料峭的春风。
孟轻晗听见她说,
“我觉得,我吻你了,你不吻回来,就像我在骚扰你。”
…………
卧室。
孟轻晗借着床头灯看钟宜声的脸,相视片刻,她低头吻下去,唇齿相贴的温柔让人忘我。
浓重的喘息声中闯进来突兀的敲门声。
门外的钟隐约大声喊:“表姐,你们在不在?”
钟宜声想说什么,孟轻晗滚烫的鼻息喷在她耳侧,将耳垂烙红。
“别管她。”孟轻晗说。
听她这么一说,钟宜声也没有再理会那微不足道的笃笃声,专心投入到亲吻中。
敲门声什么时候消失的,她们并不知道。
*
孟轻晗这人挺记仇的。
她觉得自己给钟隐约的耐心已经很多了,从甩五百万开始,再到上次往家里送辣妹,无一不是在她雷区蹦迪。
但无论怎么说,到底是钟宜声的表妹,不能太过分。
她得认真想想怎么报复回去。
三天后。
趁午休刷手机的钟隐约在微博收到几条消息,是孟轻晗发来的。
她不受控制地看完,又不受控制地开始飙泪。
.:至于吗你???
竟然…专门写一篇文来虐她!
几千字的短文,讲的是一位公主和权臣夺取皇位,权臣胜了,公主被软禁,只能住在不见天日的宫殿之中,哪里都去不了。
有一天她溜出去,见到了往日的好友们,可好友们对她视若无睹,一个一个都鼻孔朝天,眼神都没赏她一个,她深知龙游浅水遭虾戏的道理,生完气也就过去了。
那个乱臣贼子成为女帝,一定很风光吧?
公主静静等着贼人来她跟前炫耀,终于,这一天到来了。
只是,贼子似乎并不风光。
她头发全白,眼角甚至有了细纹。
半个月而已,衰老了二十岁。
公主心想,当女帝好…费命。
她的同情心刚升起来,贼人就告诉她,她不会让宫里任何人跟公主说话,公主只能跟她一个人说话,她会让她享尽寂寞。
公主差点气死。
偌大的皇宫,竟然没人理她。
除了称帝的贼人!
她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但是贼人还是不松口,不让任何人跟她交流。
经过一年的酝酿,她决定色诱贼人,把她杀了,自己顶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