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竟然十二点了,钟宜声轻声道:“生日快乐。”
从孟轻晗怀里退出去,她找到柜子里的礼物,捧到孟轻晗跟前。
是七种味道的香水和一瓶杏干。
孟轻晗打开一瓶香水。
有种涩涩的中药味,瓶身上写着
钟宜声说:“你喜欢吗?”
孟轻晗仔细闻了闻那个味道,醇厚但不刺鼻,就像是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她盖好盖子,又看向那瓶杏干。
“喜欢。”
钟宜声说:“我在这边摘得杏子,晒好很久了。”
涉溪别的没有,杏树漫山遍野。
孟轻晗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抱住她,“声声,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点扫兴,但是……如果以后我再变得跟过去一年一样,你就把我收拾一顿,千万别手下留情,然后把我赶走。”
钟宜声摇了摇头。
偎在她颈窝,片刻后,吻了吻她的锁骨。
她比谁都清楚孟轻晗可以无牵无挂到什么地步,她一个人可以活的肆意潇洒,但是钟宜声知道自己不可以。
要是真的让孟轻晗离开,那她就再也找不见她了。
不由想到初中,她第一次见孟轻晗去山上摘杏子时的场景。
杏花早就不见踪迹,满山都铺着黏腻发黄的杏子,热浪裹挟着酸味扑入鼻端。
姜雪词说这是她们的一部分收入来源。
一尿素袋的杏核大概可以卖十几块块钱,一袋杏干七八块,整个暑假下来,她们可以挣上百块。
那天山上全是潮湿的热气,就如少女的呼吸。孟轻晗穿着短袖,暗了好几个度的皮肤沁出汗珠,脊背坚韧,目光沉稳。
她似乎一点都不羡慕县城里可以穿小洋裙的女孩子,也不抱怨自己的命途多舛,她的一切都是无声的,就如托起果实的树枝,长在自己身上的不论是轻盈的花还是沉甸的杏子,树枝都一视同仁。
钟宜声远远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山间柔风拂面虽然惬意又难得,但是她找到了更加宝贵的东西。
从那天开始她就清楚地知道,孟轻晗是不会属于某个人的。
她比世上最细腻的沙还容易滑走。
钟宜声捡起一颗初熟的果子,心想,得成为一个多么顶天立地的好人才能走进她心里?
……
孟轻晗的锁骨被她的双唇碰了一下,不自觉气息一紧,斟酌几秒,她才侧过头:“你说我们明天早上再补觉怎么样?今晚或许可以晚睡一点……”
钟宜声回过神,听到这话时脸有点烫,“你想的话,可以。不用问我。”
孟轻晗的手沿着她耳侧往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晦暗:“不,这种事必须问过你的意见。”
话音刚落,她翻了身,动作巧妙的将钟宜声压倒在床上。
钟宜声下意识伸手抵上她的胸膛,讷了一秒,迅速收回。
孟轻晗轻抚她的额发,吻上她的嘴唇,动作看似轻柔,但其实已经是碾压的程度。钟宜声蜷起手指,浑身酥软,好像骨头被泡在一池春水之中。
她忍不住抱住孟轻晗的腰。
当孟轻晗的指腹在最敏感的地方顿住时,她的耳朵滚烫起来。
只是一个吻而已。
只是一个吻,她竟然就……
她开始无地自容,眼梢的两道桃红延长入鬓。
孟轻晗轻轻吻她的耳垂,吐息轻缓:“不要闭眼。”
她俯身下去,不一会儿,钟宜声全身紧绷起来,脊柱发麻,腰腹紧缩。她努力压抑着声音。
*
回到A市已经是晚上七点,她们还要赶去参加智圣的新品发布会。
孙特助挑了两件礼服送来时,孟轻晗跟钟宜声正在化妆。
她在楼下静静等待。
只是没多久,钟隐约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她吓得原地立正。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钟留莹没跟来吧?
也许是上天都不忍心她再受折磨,这次来的只有钟隐约一个人。
她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往沙发上一坐就不吭声了。
江诚意就是个人精,一看这情况就开始当透明人。当然也不能怪他失礼,主要是钟隐约这小孩大多数情况下‘身体正常,精神失常’,发起火来也挺难招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