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安安分分地养了三日,倚在贵妃榻上,乌发柔顺地披散着,艳美的面容夺白梅三分颜色,凤眸横波,任谁都逃不过这双风情万种的眼眸。
她兴致缺缺地合上美人图,纤指拎起旁边的兵书,慵懒地翻了两页,唇边扯出抹寡淡的笑。
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盛娆直起柔若无骨的身子,轻启红唇:“进。”
姜荷披着件莲花粉的披风,开了点门缝挤进房间,带进一阵寒气。
她放下托盘里的羊奶盅,忧声道:“要不过几日再走?这天儿看着又要下雪了。”
盛娆舀了勺浓郁的汤汁,递到嘴边又送了回去,勺柄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一声。
“走吧。”
姜荷知道她是不喜那股子奶腥味,公主虽然内心坚韧,但也是蜜罐子里泡到大的,一身娇气病,前脚要的汤盅后脚就不喜了。
姓薛的拒婚也不算全错,那等莽夫浪子哪会疼人。
不对!公主哪用得着别人疼,姓薛的就不是个东西!
姜荷闷着气,将早已备好的狐裘给盛娆披上,公主随性惯了,但向来爱惜自己,不知道怎就突然要回京。
若是为了姓薛的,她必带人一麻袋绑了姓薛的,打得他哭爹喊娘!
盛娆瞧着姜荷眼里的小火苗,懒懒地眯了眯眼,薛崇啊……
上辈子她纵横风月,脑里想的就是薛崇,想把他拆之入腹。
她见过美人无数,姿色及得上薛崇的没有他的气质,气质及得上他的没有他的容貌。
薛崇的模样真真的像钩子一样钩着她,以至于那半年不全算作假,若是没那些事,嫁了他后,必要和他纵情云雨。
现在嘛,滋味上辈子已经尝过了,这辈子就算了,她丁点不想掺和那些事,回京只为见父皇一面。
被人这么误会下去可不好。
盛娆唇角微勾,看了眼寒冽的天色,踏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