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心尖一刺,捏了捏眉心端起碗药,喂一勺药接一勺桂花糖汁,熟练得没有洒一滴药。
他轻轻点了点盛娆额角,点完心疼地揉了下,还不是为了她,她不喜汁液的黏腻感,滑到嘴角就难受,即使擦干净了也还是要不喜一阵子。
薛崇放下药碗,擦去盛娆额上的汗,手划过她光滑雪白的脸颊,掠过纤长的玉颈,描摹着玲珑柔软的曲线,停在盈盈一握的纤腰上。
他灵活地解开如意凤纹带,手掌贴在滑润的肌肤上,揩了一掌心的汗,莹润的汗珠如一颗颗勾人的小钩子,在他心尖上轻挠。
薛崇闭了闭眼,呼吸急促,气息愈发炽热,前世荒唐无边的纠缠清晰地映在脑里,让他克制不住。
他对蕣华起于情动,后来心动,蕣华于他是心尖上的一簇火,思之噬骨,见之燎原。
她这样的容颜,这样的性子,哪个会不情动,不心动?是他占了不知哪来的便宜,抱得美人归,竟还把人弄丢了。
这一世绝不会再丢了,她只能是他的。
思及此,薛崇炽热的手掌肆无忌惮地描摹着柔软,用拧得没有湿意的热毛巾一遍遍给盛娆擦拭,直到人睡沉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然沉睡的人,殊不知锦被下的身子已近乎全赤,丝锦里衣凌乱地滑至手腕,后头卷至腰下。
薛崇喉结滚动,捂着脸深吸了几口气,看了眼精神的小薛崇,舌尖顶过腮,轻“啧”了声。
要命。
他大步去找了件崭新的里衣,单膝跪在床边,抵着舌尖将人捞起来,麻溜地给人换了里衣。
眼里那片雪白挥之不去,手上仿佛还有滑腻的触感,薛崇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在盛娆额上亲了下,转身离去。
他想今日就成婚,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供着,否则寝食难安。
姜荷持剑站在殿外,见薛崇出来,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朗声道:“往后少将军踏入宁梧殿一步,格杀勿论!”
宁梧殿的守卫齐刷刷跪下,齐声领命。
薛崇耸了耸肩,半个月而已,半月之后人就是薛家的,宁梧殿他进得名正言顺!
姜荷目视他从后门翻出去,疾步进了内殿,看着床边搭着的里衣,眸子喷火,薛崇!
他怎么敢!
姜荷深吸了几口气,怎么都按捺不住火气,约摸盛娆一时半会醒不了,吩咐宫人守着,自个儿拎着剑气汹汹地出了宫。
她不废了姓薛的不姓姜!
***
盛娆夜里才醒,浑身汗涔涔的,提不起力气,殿里点了明亮的油灯,纱幔一掀,光亮刺眼。
她遮了遮眼睛,闷咳了声,就着姜荷递过的花茶润了润嗓子,道:“几时了?”
“刚过戌时。”
盛娆蹙了蹙眉,想起今日那一趟,分明是正午的事,想起来像是过了几日。
她分明是去见父皇的,人没见到就算了,还和薛崇不明不白牵扯了一通,她到底是出去干什么的?
她看着自己玉白的手,眸里闪过思索,薛崇素来避她如蛇蝎,会牵她的手?
他怎知她病了?少有人知道她身子到底如何,薛崇不是猜测,而是确信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