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懵了下,看着左下方的人,不悔?怎么可能?
“要是不悔就嫁了呗,少将军的身姿容颜可是万里挑一。”
盛娆在林婵脸颊上捏了把,道:“那等痞子,一不会疼人,二不知怜惜,三不识情趣,空有容颜有何用?我府里那些哪个不是容颜绝世。”
“臣会不会疼人,识不识情趣,公主试过才知。”一道低沉的声音兀地响起。
盛娆指尖一颤,抬眸朝下看去,薛崇端坐在左下方的案桌后,一袭张扬的红衣,衣上的石榴花艳丽似火。
徐景澜和赵逸坐在他旁边,身旁美人环绕,只薛崇孤身一人,手里把玩着个玉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盛娆理了理上滑的衣袖,道:“试倒不必了,少将军会不会疼人与本宫何干,本宫失言,少将军不必介怀。”
薛崇一口气闷在心尖,不上不下,明日让她知道与她何干!
他放下酒杯,含笑看着盛娆:“先前和公主有话未说完,今日可否再叙?”
盛娆直起身子,勾人的嗓音淡然起来:“没有必要。”
怎的哪都能遇上他?前世分明哪都遇不上。
林婵不明所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直接道:“少将军以为本郡主的提议如何?”
“甚好。”薛崇更是直接,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林婵道:“当真?”
“当不当真有何区别,郡主会指望薛某?”
林婵挑眉,笑了笑没有多言,示意乐舞继续。
事关蕣华的终身,她怎会指望外人,今日薛崇几人不请自来,让他们进来亦是想看看薛崇的态度,谁料蕣华会来。
两人凑到一起实属正好,但似乎薛崇改主意了?
一见蕣华误终身?
呵,谁信?就算是了又如何?
林婵头歪在盛娆肩窝,道:“今儿个拂烟阁举办花魁大赛,京中的贵公子来了十之七八,你瞧瞧有没有顺眼的?”
盛娆闻言应了声,林婵令人打开赏安居里侧的窗户,窗外是拂烟阁内景,赏安居四扇窗户映着四处景色,另外三景为阁外碧湖、长街坊市和巍巍宫墙。
两人倚在窗旁的软榻上,煞有其事地看着拂烟阁的纸醉金迷,林婵纤指点出,寻了几个模样不错的公子哥:“如何?”
盛娆懒散地瞧了几眼,趴在林婵耳边道:“陈燕安。”
林婵微怔,很快用娇笑掩饰了下去,做出一副撩人至极的模样,开口却道:“薛崇?”
“我亲自来。”
林婵放在盛娆身上的手用了力,片刻挨个指了指那几个公子,逐一给盛娆介绍,最终道了句:“蕣华。”
既对薛崇有意,他亦软了态度,实在无奈,嫁了也就罢了,债日后再讨便是,何苦为难自己?
盛娆知道她的意思,扬唇一笑:“我和他不可能。”
她心结未消,即使薛崇仍然勾着她,也就止于此了。
林婵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以蕣华对薛崇的惦记,不该如此才是。
没有人比她了解蕣华,但从蕣华突然回京开始,有什么就不一样了,似是看破了红尘。
若从前的蕣华是朵艳到极致,还欲更艳的红牡丹,如今的蕣华就是刚刚过了艳时,在淡然等待凋谢,混然没了那股子生气。
对薛崇亦是,仿佛是已知晓其味,虽仍留恋,但就如念着从前某一年的花香,可忆不可追。
林婵眨了眨眼,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她是不是看破了什么?“你不会是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