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业心中无语,哑口无言,良久之后才找回语言功能:“它这是多恨我,打我打了两个小时。”
难怪每天白天最活跃的它现在呼呼大睡,感情是昨天晚上“健身”太累了。
“你最近欺负它了?”
“它是我主子,它不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哪里敢欺负它?我就是最近有点忙,没时间陪它,难道它缺爱了?”
赵业越想越觉得可能,但安如故却轻轻摇头,指着耳朵:“你仔细听,有没有电视的声音?”
赵业:“?”
赵业竖起耳朵听了起来,结果除了猫咪的叫声和拍打声之外,根本听不到。
他只好将手机的音量调大,话筒里传来巨大的声音。除了猫叫和拍打声之外,陌生的男女声传至耳边。
“欢迎大家收看爱情向前冲,爱情向前冲是目前最热门的恋爱综艺,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十多位嘉宾……”
赵业:“???”
靠,谁大晚上的把电视打开了?
赵业瞬间扭过头去,看向自己房里的电视:“难道……是我家猫开的?”
他家的猫能连续殴打他三个小时,按下按钮把电视打开好像也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身上疼是因为猫打的,如果电视机也是猫开的话,那么说明他家没闹鬼。
他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鬼怪那就万事大吉。
然而安如故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联想到那奇怪的鬼气,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个电视机恐怕不是你的猫打开的,而是你家的鬼。”
赵业倒吸了一口凉气:“主播,我家真的有鬼?”
“你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赵业忍住恐惧,冥思苦想好半天说道:“好像是有点奇怪的,最近秋老虎,天气挺热的,但家里都不用开空调。”
“阴气会让空气变冷。”
赵业顿时感觉凉飕飕的,搓了搓胳膊上冒的鸡皮疙瘩:“主播,你别说了,我好害怕。我家猫那么打我我都没醒,是不是也算奇怪的地方?”
一想到自己和鬼怪同处一室,鬼还开了自己的电视,一米八多的壮硕男人被吓到瑟瑟发抖。
安如故嗯了一声,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那只鬼应该是晚上到你家来看电视,声音调得很小。你的猫可能觉察到房间里非常危险,于是想要把你喊醒,带你一起走。
但那只鬼可能用了些小法术,让你昏睡了过去,所以一直没醒。”
赵业闻言心里五味杂陈,满心满眼都写着卧槽。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这只鬼的奇葩,还是该为自己的猫主子觉得感动。
房里有鬼,它居然都不抛弃自己,还想将自己喊醒……
被打的怨恨瞬间消失,只余下浓浓的感动。
他再也不怪他的猫了,他的猫猫对他太好了!
他立马转身跑进客房,将正在呼呼大睡的猫抱了起来,把脸凑了过去,想给蓝猫一个爱的亲亲。
结果好梦的蓝猫被吵醒,烦闷不已。
等到看清是赵业吵醒的自己,它眼睛中闪过淡淡的嫌弃,抬起爪子啪的一下打在赵业脸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喵!”
赵业:“……”
................
安如故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把问心桃木剑,这是出云观的五大法器之一。
桃木乃是五木之精华,被称为仙木。相传夸父逐日,干渴而死,最后化成桃林。古代逢年过节的时候,很多人会将桃木挂在门边,用来镇宅接福。*
问心桃木剑选取优质大桃木,经过炮和蒸等等十八道工艺处理,色如紫铜,清香宜人。
看到赵业家有鬼气之后,她就带来了桃木剑。
那个鬼最近天天来找赵业,今天恐怕也会来。
她坐在沙发上,擦拭着自己的桃木剑,桃木剑芳香的桃味进入鼻腔,让人心旷神怡。明明是木剑,阳光照射下来,却反射着如同金属般耀眼的亮光。
她曾经多次带出去桃木剑,但碰到的基本上都不是恶鬼,有商有量地解决了,导致自始至终没有用桃木剑斩过鬼。
毕竟鬼也是灵,如果不是心怀恶意的恶鬼,随意斩杀有损功德。
法宝并无用处,只能落灰,不禁有些手痒。
——如果今天来的是只恶鬼就好了。
赵业得知她要留下来驱鬼之后,非常感激,连忙端出各种零食。因为知道安如故喜欢喝茶,还特意泡了杯好茶。
平复好心情之后,赵业从原本的害怕变得跃跃欲试。那只鬼和他共处多天却没伤害他,好像不是会索命的鬼。
他兴致冲冲:“主播,我能不能看到鬼呀,让我看一看另一个世界呗。”
如果能看到的话,那他可就见了大世面了,将来喝酒的时候有的吹。
“你真的要见?”
他猛然点头:“我想看看。”
毕竟这算求人办事,情商比较高的他立刻上道地说:“这算另外的价钱吧,我能付的,加上驱鬼一共多少钱?”
“看这只鬼厉不厉害,到时候再说。”
安如故从背包之中掏出香灰,洒在大门口:“鬼来的时候,会露出鬼脚印。”
她有阴阳眼,鬼怪一来,她就能看见,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一样。
鬼一般只有在阴气深重,或者主动想显形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普通人的面前。
赵业看着门口地上铺的香灰,心奋不已,拿出手机对着香灰拍照。
与此同时,太阳下山,天光已暗,城市亮起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七点。
赵业还没有察觉到时间已经来到晚上,高兴地拿着手机反复拍摄。
这时,异变突生。
一阵冷风吹来,灰白色的香灰上突然出现一只脚印,好像有什么人伸出脚踩在了上面。
一步两步,香灰上的脚印越来越多,一直延伸到转角处。
赵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尖叫了一声,害怕地向安如故的方向跑,躲在她的后面,声音颤抖:“大大大大大大师,他来了,他来了!”
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一个面色白到不正常的男鬼正站在拐角处,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鬼气。
他留着短发,长相端正,大概二十七八岁,穿着棉衣棉裤,好像是只新鬼。
而安如故拿起旁边的桃木剑,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面前的空气,礼貌地说:“阁下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