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皎这提议在朝堂上招来很多反对,就连秦国公本人也不太赞成。而他本就厌恶秦皎插手朝廷大事,面上没表态,由着秦皎折腾,实际上大臣们看他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以为他被秦党架空,便一致出来对抗秦皎。
现在想来,若是秦皎此法得以推行,自己批阅这些奏折,定能省下不少心力。
一旁是刘子义呈上来的上疏,放眼整个朝堂,也就只有他的值得一看。
一想着自己身边唯一可用之才竟是秦皎挖掘出来的,萧泽心口又堵得慌。
难怪秦皎这女人敢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她生前在朝堂推各种新政,还笼络各种人才,没准早就存了造反之心。若非……若非秦党被他一网打灭,这野心勃勃的女人没准真有一日会逆谋篡位!
可笑,一介女流,野心倒不小!
萧泽憋着一肚子气批了大半夜的奏折,翌日醒来便气势汹汹前往万岁山。
万岁山脚下,草木葱郁,一座新坟立于路边。虽无碑文,也比不上王孙贵族之墓,但比起寻常百姓死后葬的小土坟,却是要好上不少。
“这便是秦皎之墓?”萧泽神情淡漠地瞅了武俊逸一眼。
武俊逸低头恭声回了声是。
天子不禁面露讥讽,“你倒是心善,还帮着秦氏这废后收尸立坟。”
武俊逸:“……”
武俊逸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当初要他好好替秦皇后收尸的是眼前帝王,要将“秦皎”焚尸的也是眼前帝王,如今“秦皇后”都已经成一堆灰烬了,天子竟然还不解恨,还要来追责。
“当日此处已挖好土坑,末将便命人顺手将骨灰埋了,请皇上降罪!”武俊逸说罢跪礼认罚。
这个解释显然并没让多疑的天子满意,萧泽冷哼一声,“顺手?你这个顺手倒是顺得周道,还能顺手垒砌好坟石。”
武俊逸无话可说,只能卑微低头认罚。
陈公公看了眼情况,笑着上前相问:“皇上,那我们现在挖坟吗?”
天子没有立刻下令,而是抬眸盯着空中某处出神,他仿佛在看什么,但空中又什么都没有。
另一个时空,终于得了一日空闲的秦皎睡到自然醒,化了个清透的淡妆出门。已经有一辈子没能自由自在去shopping了,她今天一定要多买几套新衣,要让自己过上漂亮精致的生活。
以此来弥补上一世受过的束缚和吃过的苦头。
裴玉疏代言的yalee出了新款项链,她要去买一根当纪念。她想起网友们的经典热评,就算当不了裴玉疏的女朋友,那也要买一根他代言的项链,这样就可以和裴玉疏戴情侣项链,四舍五入等于和裴玉疏是情侣。
秦皎付了钱,让导购小姐将项链给她戴上。
“秦小姐长得白净漂亮,这项链很衬你,你是我见过将这条项链戴得第二完美的人。”
秦皎挑眉,“那第一完美是谁?”
“当然是我们的代言人裴影帝。”
秦皎一笑,“谢谢!”
这个赞美她收下了,比她听过的所有马屁都好听。
萧泽看着她心情不错地游走在琉璃大厦内,脸上洋溢着喜悦,不知怎的,他的心情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画面里的秦皎青春飞扬、自由自在,想着她前世困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挡过刀、为自己熬过汤、为自己苦练过琴技、为自己立过中宵……这样的秦皎,定是爱死了自己,也恨死了自己。
所以才会在一切解脱后,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
她对这一世寒了心,一边说着泄愤的话,又一边忍不住买些和自己有关的物品。
这个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罢了,兴师动众。”萧泽淡淡道。
他在墓前站了许久,直到陈公公相劝:“皇上,日头越来越烈了,咱回宫罢,龙体要紧呀!”
萧泽这才回神,对依旧跪在地上的武俊逸道:“你既已知罪,朕便罚你半年俸禄。”
“末将领罪!”
“哼,你既然喜欢当好人,那就顺便给秦氏立个碑吧!”萧泽语气生硬道。
刚刚才领罚的武俊逸:?
天子的心思,果然不是寻常人能琢磨透的。
“怎么?现在又没胆顺便立碑了?”萧泽挑眉问。
武俊逸回神,“臣……领旨。”
回到皇宫,还未等萧泽用上午膳,殿外便传来一阵争执声。
“何人在外喧哗?”萧泽皱眉问。
“禀皇上,是来仪宫的公公。”门口太监入内回道。
来仪宫?
萧泽听到这三字,眉心紧蹙,是温婉。
他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心软了:“宣!”
来人进来便给萧泽行了大礼,“皇上,娘娘已经两日食难下咽了,您过去瞧瞧吧!”
萧泽面色一沉,这话成功唤起了他那晚的羞耻回忆,他本都快忘了,没想温婉还一直放在心上。难道她接受不了自己在床事上那般……
萧泽越想,脸色越难看,“生病了就叫太医过去看看,找到朕这里来做什么?”
太监似乎没想到等来的是这种回话,登时愣在原地。
陈公公见状提醒道:“还不赶紧去给你家主子请太医,愣在这里作甚?”
太监这才回过神,灰头土脸地离去。
秦皎逛了一天街,购了很多东西回去。萧泽对她的购物日常没什么兴趣,虽然秦皎所处的世界光怪陆离,但很多东西他也看不透,更遑论用于锦国。如果能通过此画面与秦皎互通,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直播画面嘀了下,随后便是一道冷质的机械音:“更多功能还在开发中,敬请期待!”
萧泽忍不住从龙椅上站起来,神色冷肃:“是谁?”
御前伺候的陈公公惊疑道:“皇上?”
萧泽这才想起旁人不知有“直播”这古怪玩意,他按下心中波动,“陈公公,你去问问户部的赈灾银子筹集得如何了。”
明日便是三天一逢的小朝,他还要考虑派哪些官员和刘子义同去江南赈灾。
将陈公公支走后,萧泽想再获得一些更确切的信息,却再无任何回应,他都要怀疑刚才那道声音是否是自己的幻听。
萧泽眸色沉沉,无人知喜怒无常的天子在想些什么。
忙碌一日,又到了入夜时分。萧泽忙完案上的奏折,再抬头一看,秦皎已经换了一身露膀子和腿的短衣短裤,羞得萧泽登时就红了脸。
这女人……
她肤如白雪,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半长不短的头发随性地挽成了一只蓬松丸子,细碎的额发修饰着流畅漂亮的发际线,显得青春又灵动。
萧泽看着她对着镜子,微微倾身,手上的“红笔”在唇上一抹,粉色的唇瓣便染上了艳丽的胭脂,美得动人心魄。
妖精!
萧泽紧抿着薄情的唇,看着女人在他面前绽放最艳美的一面,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女人的手机响了,她走过去接起手机,对着那头的人说了声“好,我这就下来”。
然后,萧泽便见女人随手拿起单肩包,换上细跟鞋,一步一扭地出了门。
冷清的日光灯照在她白花花的纤细手臂和长直腿上,晃得萧泽直皱眉,那摇曳的细腰更是如风中弱柳,一步步都踩在男人心尖上。
萧泽板着脸,秦皎这女人穿成这样要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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