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雅儿说道:“这瓷器是惠嫔娘娘送来的吗?”
她的宫女荷花说道:“是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秘色瓷,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瓷器,就算是丽贵妃都不一定有。
这瓷器颜色细腻均匀,还是很难烧制出来的青绿色,放在阳光下显得剔透动人,像是盛着一泓清水。这秘色瓷的工艺早就失传了,市面上的秘色瓷基本都被世家和权贵收藏。荷花也是曾经在顾皇后那边看过,这才认了出来。
荷花不由感慨:“惠嫔不愧是世家嫡女,这样珍贵的瓷器都能拿来做贺礼。像罗才人送来的瓷器放在旁边,差距就出来了。”
罗才人送来的是那种颜色特别艳丽的彩绘瓷,和惠嫔的一比,就显得俗气了,价值更是不能相提并论。
朱雅儿抿唇浅笑,秘色瓷又如何。她跟随先生的那几年,曾见过先生若无其事地将别人精心收藏的秘色瓷拿来装水喝茶。对先生来说,什么瓷器对她来说都一样,没有差别,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她送来这礼物,也只是因为将她当做自己人。罗才人又不是什么名牌上的人物,即使生下了皇女,在皇上心中也毫无地位,她拿什么和先生比?
她说道:“以后用惠嫔娘娘秘色瓷来喝水,这瓷器好看,拿在手中都觉得心中敞亮,胸口没那么烦闷了。把罗才人送的那瓷器检查一下,若是没问题的话,拿来插花倒也相宜。”
朱雅儿虽然仍然一心效忠着谢韵紫,但同样很享受这种受宠的感觉。以前瞧不起她的嫔妃,在她怀孕以后,还不是得挤着笑脸给她准备礼物,人前更是不敢表露出对她的不满。
荷花惊讶地看着她,“这秘色瓷不收起来吗?”
这样一件瓷器拿来喝水,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损失多大啊。这样一件秘色瓷在外面当铺,只怕都能卖个三千两以上。
朱雅儿模仿着记忆中先生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再贵重,也就是一件喝茶的工具罢了,碎了就碎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距离憧憬的紫夫人更靠近了一些,有些能够体会到了她的心境。
荷花点点头,她亲自将秘色瓷清洗干净,然后盛上温水,递给朱雅儿喝。荷花觉得她的心态得改改,主子如今可是当仁不让的宠妃,又怀有身孕,用再好的东西都是应该的。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那样小家子气了,免得丢了主子的脸。
宫中的嬷嬷很快检查了罗才人送的那彩瓷,并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便放在屋子的角落。偶尔朱雅儿嫌熏香味道太浓郁,也会去花园中采摘清香的花朵放花瓶中拿来熏屋子。
她最喜欢的依旧是那秘色瓷,每日都不离手,还时时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