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沙哑的声音从中间那个怪人嘴巴里发了出来,这是他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次没对看向他的眼睛作出回应,反而生出了一些躲闪的意思。
对于玳繁星、樊城钟等一众客人来讲,这一切发展的似乎要比刚刚还要措手不及。这偌大的会客厅之中,但凡有一点儿实力的人都知道坐在后方的这三个怪人似乎隐藏着一股致死的凶恶气势,但这个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二异的黑袍男子竟能让他们有如此反应,单凭这一点,会客厅众人皆知——大事不妙!
“他……到底是什么人?”玳繁星自顾自地轻声嘟哝了一句,感知此人身上那神秘色彩已是愈发浓烈,这让一向不愿随意与陌生人有所过多交集的她都忍不住想走向前去结识一番。
“呵,看来这位朋友并非不懂,而是胡说不懂啊。”白大人将胡说两个字咬得非常紧,似是给了对方一股无形的压力。
坐在两侧的怪人立即站起身来,将手放到腰间的刀柄上,正当刀鞘浅露刀光之时,他们的身体却突然一滞。
待两人低头向腰间看去,却见那神秘的黑衣人的两手不知何时按在了他们两人的刀柄处。
而他此刻看起来十分平常的举动却让二人的手如同被压了一块千斤磐石一般根本使不出任何将刀拔出来的力气。
而后白大人轻轻地将双掌向前一推,那露一半在外面的雪白刀刃竟被重新按回了刀鞘之中。
这两个人也不再纠结于目前形势,立刻抬腿向着面前的黑袍男子踢去,却见其身形一动,快速转身躲开了二人的踢打并脱开按在刀柄双手猛地向上抓去。
“啊…啊……”
在会客厅的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下,那神秘的黑袍男子竟正安然的站在刚刚的位置上,但此时他正举起双手,而手中居然紧抓着那两个怪人的脖颈。
两个让会客厅众人忌惮的家伙,此刻竟被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男人轻轻松松地抓了起来,这让众人无不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而这两个怪人此时正不断地捶打着神秘男子的臂膀,但无论他们用出多大的力气,眼前之人却依旧不动如山。
双方僵持之时,小哨偷偷地跑到安瑞香的身边小声问道:“老板娘,白大人他……”
“好好看着别出声,一会儿有的是你忙的!”
就在两人不再拍打准备再次尝试拔出腰间的刀时,白大人却提前动了起来。
只见他拎着两人猛地用力转身,顺着一道边缘金光闪过,这两个怪人的身体竟在一瞬之间产生了一丝崩裂的痕迹。
而他带着两人又转回到原点之时,又是一道金色气流顺着他的双臂灌注到了二人体内。
“啪”地一声,这两个怪人的身体突然炸开,崩裂而出的竟是滚滚黑沙!
“咳咳!咳咳!”这两个人炸开的实属突然,此时宽大的会客厅里已是被弄得烟尘滚滚。
不过玳繁星那边竟围上了十几个客栈伙计,甚至没有让半点儿沙尘落到她的白绸之上。
但见此情形,就连小玲此时都顾不得对浮世间这种“敬业”产生任何感叹。
因为她现在也恨不得要跳起来看看这烟雾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看,那里面!”
待烟尘散去之后,众人这才看清里面究竟出现了怎样的局势:
只见那白大人与方才坐在中间的怪人面对面的伫立在残砖破瓦之上,而中间竟是两把如同钳子一般的铁锤。
两人此刻正伸出手欲向后拉扯,似是在争夺这此物的使用权,不过比起那个怪人双掌齐上且开始颤抖的双手来看,对面只抬出一只手的白大人显然是带着一股碾压的气势。
“那是!?”看着那两把悬浮的铁锤,樊城钟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惊呼出声。
“樊将军,可是看出了什么?”玳繁星立刻问道。
“此锤蕴含着一股气势磅礴的大漠之力,而这股力量的本源明显是零之能,这东西——是战武!!!”
“什么!?”战武对于玳繁星来讲自然是明白这种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专属于零祖,借天地所铸的绝世神武,而神武现世,皆于一战!
这两把铁锤上不断流出的黑沙显然是证明了此物来自于先前那黑袍男子所破的两个怪人身上,那么这东西的主人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但这样的推断不但没有让玳繁星目色有任何慌张,反而落在那黑袍男子身上的目光比方才要更加坚定了一丝。
“看来——这黑沙泊的传说是真的!”
就在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那怪人的身后突然窜出了一道黑影,而白大人立即将闲置的右手迎着黑影向上一抬,一道清脆的声响于会客厅之中瞬间传开。
当人们看清这一幕后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怪人的后尾竟伸出了一条如铁般铿锵的巨大蝎尾,这条尾巴一直延伸到了那个神秘男子的右臂之处。
而挡住蝎尾前端那根锋利尾针的,是一圈环绕在黑袍人右臂之上的金色圆轮,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道圆轮似乎仅仅是男人手臂散发出的一道金光所形成,轮盘与袍袖之间是一道道围绕在其手臂缓缓旋转的怪异文字。
就在众人不解为何此人仅凭一道强光便能让一条具有如此杀伤力的尾巴丝毫无法近身之时,那个怪人张口露出了自己沙哑的声音:
“暝荒无极轮,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