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店老板连忙摆手,“我并没有这么想!我很想支持你们,但我真的没有钱啊!”
“老板,这就是你不识大义了啊!”大鼻子将胸膛挺了挺,脑袋昂起,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眼下,西洋诸夷正肆意玷污我神国土地。”
“值此国难之际,所有人都应站起来,奋勇杀敌,精忠报国!”
“想想看那些提刀在手,不惧艰险与那些夷人、卖国贼们拼杀的志士们吧。”
“他们连自家的性命安危都能抛却脑后,现在只是让你出借点钱财而已,你就这样唧唧歪歪的不想借钱。”
“我们又不是不还你,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等攘夷大业完全胜利后,我们会双倍还你钱。”
店老板现在已急得快哭出来了。
“武士大人,不是我不想给钱啊!但我们家的确就是没钱啊!”
“啊!”这时,站在大鼻子身后的一个瘦得跟麻秆一样的家伙抬手往店老板的柜台那儿一指,“你这家伙,竟然在用夷人的东西?”
麻秆一个箭步奔到柜台旁,抓起柜台上的一只西洋怀表。
“好哇!”大鼻子两眉倒竖,“怪不得你不想借钱给我们,原来你自己就是一个用夷人东西的国贼!”
曾——大鼻子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刀。
“啊!”店老板的女儿吓得连退几步,脸上的血色飞快消散。
店老板也被大鼻子手里明晃晃的刀吓得不轻,但他还是强作镇静地快声道:“武、武士大人!这只怀表是我朋友送给我的,并不是我买的……”
“不是你买的又怎么样?”大鼻子喝道,“不论这只怀表是你买的,还是别人送你的,你使用夷人的东西就是卖国的国贼!”
“我最后问你一句!”大鼻子恶狠狠地瞪着店老板,将打刀往店老板的脖颈上一放,刀刃对准店老板的颈动脉,“你到底愿不愿意支持我们的攘夷大业?”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阵阵冰凉金属触感,店老板的身子用力地抖了几下。
店老板不敢再与这些凶神恶煞的所谓“志士”多做抗争。
他哆哆嗦嗦、跌跌撞撞地走回柜台后方,从柜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锦盒,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拿出锦盒内所装着的一把细碎的铜钱,这堆铜钱里掺着零星几枚银币。
大鼻子一把抓过店老板手里的这些碎钱并塞进怀里,然后连句“谢谢”也不说地将大手一挥,招呼着他身后的3名同伴赶紧离开。
他们急急忙忙地奔出这家布匹店后,突然发现:街道的两头嘈杂得厉害。
扭头向左右望去——青登领着斋藤和全副武装的木柳町自身番役人们,浩浩荡荡地朝他们杀来。
“糟了!”看着青登腰间的奉行所印笼和系有红穗的十手,大鼻子神情骤变,“是奉行所的同心来了!”
他十万火急地扫视四周,寻找逃跑的方向。
他们能逃的方向,也就2个——东边的路口和西边的路口。
而这两个路口现在都已被青登率人围堵住了。
西边有12名自身番役人,东边人较少只有8名自身番役人,但东边是青登和斋藤亲自带队的方向。
大鼻子一番权衡后,一咬牙,向西边冲杀过去,他和他的同伴们这时都拔刀在手,张牙舞爪。
冈引和自身番的役人们在抓捕犯人时最常使用的捕具是长梯和刺叉。
所谓的“刺叉”,就是一根长长的大铁叉。
先用长梯控制住犯人的行动,然后用刺叉透过长梯横杆之间的空隙,将犯人给叉住。
因为刺叉的攻击距离实在太长,再加上在抓犯人时,基本都是多打一,所以纵使是身手很不错的武道高手,一着不慎也会被控住。
见着大鼻子等人朝他们这边杀过来后,西边路口的12名自身番役人立即熟练地摆开阵势。
其中6人抓着3架梯子,控住大鼻子等人的逃跑方向,另外6人拿着刺叉透过梯子的横杆间隙去戳他们。
光看大鼻子他们的持刀动作和脚步动作便知道——他们完全不懂任何武术。
转瞬之间,大鼻子的两名同伴便被役人们的刺叉给叉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趁着役人们都正对付他的这俩同伴的关头,大鼻子和那个瘦麻秆险之又险地从役人们所组成的防线逃脱。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逃出几步,青登已经领着其余役人从东边追上来了……
大鼻子和瘦麻秆的脚步都很慢,速度远远不及青登。
自从得了肌肉不容易疲劳的“强肌”天赋,腿部肌肉变得不再容易发累、发酸后,青登的短跑、长跑能力都获得了极显着的提高。
青登率先追上了跑得最慢的瘦麻秆。
他大手一扬,一把揪住瘦麻秆的后衣领,抬脚往瘦麻秆的右膝窝用力一踢。
瘦麻秆惨叫一声,重心不稳,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在瘦麻秆摔倒后,紧跟在青登后头的自身番役人连忙扑上前来,将瘦麻秆给压住,掏出粗麻绳将瘦麻秆五花大绑。
制服瘦麻秆后,青登紧接着又去追大鼻子。
大鼻子也看出了自己完全跑不过青登,不设法做点什么的话,只需过个几秒的时间,他就能被青登给追上。
于是,大鼻子发出不伦不类的气合声,将手里的刀用力向后噼去,斩向青登。
他这种完全没练过剑、慢得出奇的剑速,哪逃得过青登的“鹰眼”?
目光迅疾一瞥,看清了斩击的轨迹后,青登勐地抽刀,拔出腰间的定鬼神,自下往上地噼中刀身,将大鼻子的打刀直接击飞。
下一瞬,青登腾出左手,使出他近段时间非常爱用的招式——用左手用力扣住大鼻子的右手,防止大鼻子再用他的惯用手掏武器后,身子一扭,以一记过肩摔将大鼻子摔在地上。
被摔得眼冒金星的大鼻子缓过神来时,自身番的役人已经如下山勐虎般扑到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