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到能保护身边所有重要的人。”
宫川音五郎等宾客越闹越嗨,整个宴厅一片嘈杂。
因为现场的声音很吵闹,所以青登和古牧吾郎的谈话声,只有他们这2个当事人听得清。
古牧吾郎搁下了手里的碗筷,直视着青登的双目,认真地听青登说。
“回首一想,在不知不觉,我已有了相当重要的亲友。”
青登一边说着,一边仰起脑袋、抬高视线,环视四周。
老仆九兵卫、近藤、土方、斋藤、永仓、原田、桐生、木下舞、佐那子、总司……青登的目光逐一划过正分坐在不同位置的他们的脸颊。
“目前这个国家、这个世道,远远称不上太平。”
“各种乱七八糟的dòng • luàn接踵而至。”
“虽然这么说可能很自大……但我还是想尽我所能地护下在我剑锋所及之处的所有重要之人。”
说到这,青登停顿了下。
接着,换上了半开玩笑的语气。
“所以我一直很想去学习一下如何使用火枪呢。”
青登一面抬手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一面接着道:
“相比起剑锋……枪口所能保护的范围似乎更大一点。”
“哈哈哈。”
古牧吾郎像被青登的话给逗乐了一般,在轻笑了几声之后,将双手交叉着探进羽织的宽大袖子之中。
“也就是说,你选择了‘活人剑’啊……”
“活人剑?”
青登朝古牧吾郎投去疑惑的眼神。
“我的某个颇通剑道的朋友,曾跟我说过:人世之剑,共分两种——”
古牧吾郎淡然一笑,然后竖起2根手指。
“斩断世间一切之物的‘无双之剑’”
“只斩应斩想斩之物的‘活人之剑’”
“很显然,根据你刚才的回答,你意在‘活人’,而非‘无双’。”
古牧吾郎缓缓地放下竖起的指头,随后摆出一副像是想仔细品鉴艺术品的模样,轻声复诵青登适才所说的某句话:
“护下剑锋所及之处的所有重要之人吗……”
“哈哈哈哈,不错的理想!”
说罢,古牧吾郎将探进羽织袖子里的双手伸出——只见其右掌多了一支钢笔与一本小小的册子。
这位大叔还蛮潮流的,身为一个和果子店的老板,竟随身携带着一支在当下的日本仍相当少见的钢笔。
“橘先生。愈是和你聊天,我就愈加发现我们还真是投缘呢。”
古牧吾郎拧开钢笔、翻开册子,在册子上的随便一页“唰唰唰”地书写着什么。
“这是我与内子在京都所开设的那间和果子店的地址。”
古牧搁下钢笔,“嘶拉”一下撕下他刚才在其上书写的那一页,递给青登。
“橘先生,日后若是有缘来京都一游,可随时循着纸上的地址来找我,我时刻欢迎你的到来。”
自己居于江户,而古牧夫妇居于京都,两座城市隔了差不多半个日本……等今日近藤勇与松井常的婚礼结束之后,再与这对夫妇见面就不知要到何时了。
说不定等今天过后,就不会再有跟这对夫妇见面的机会了……青登心想。
只不过,心里虽这么想,但青登还是礼貌地以双手收下了古牧吾郎所递来的纸条并好生收下……
……
热闹的婚宴一直持续至下午4时。
在太阳开始西垂后,便开始有宾客接二连三地兴尽而归。
木下舞、佐那子她们近乎是最晚走的一批人……天空都出现昏黄的霞光了方才起身告辞。
桐生:“周助。今日真是多谢你们的招待了。”
“嚯嚯嚯。”
周助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寻常时候本就眯得看不见眼瞳的一对细眼,这当儿因笑容而眯得更细窄了些许。
“别这么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们,今天谢谢你们来参加犬子的婚礼!”
近藤与松井常这对新婚燕尔,以及青登、井上、土方、阿笔等一众人等在周助身后站成一溜儿,于宴厅的大门处送别桐生、绪方夫妇与木下舞。
站在桐生侧后方的木下舞双手交叠于身前,小脑袋微微低垂,眼睛紧盯着自己那没有着袜的小巧足尖。
时不时的,她仰起头来,偷偷地将一种不舍的目光投注到青登的身上。
此刻,她格外希望桐生、绪方他们能跟周助多聊一会儿……可事与愿违,她刚升起这样的想法,便见桐生对周助微微欠身: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打前锋”的桐生就不带任何迟疑与踌躇地向宴厅之外快步而去。
绪方、阿町夫妇紧跟而上。
明明前几天才因得知陪青登去看烟花的女孩不止有自己而大受打击,结果数日之后就通过一番“自我解忧”,自顾自地“原谅”了青登、与青登冰释前嫌……青登目前在木下舞的心里有着何样的地位,可见一斑。
现下要与青登分别了,犹感不舍
但再感不舍也没用。
木下舞深吸口气,按捺住内心的种种思绪,向周助等人欠了欠身、轻施一礼后,低着头紧随桐生、绪方夫妇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