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她忽然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自桓望殊站立的地方悠悠响起。
“道尊,天衍宗宗主已至太宸殿外等候。”
音色清朗柔和,语调居中温缓,一如春夜暖风,暑间甘霖,令闻者心气平和,神思怡然。
正是元极仙府之府兆尹、孟闻珏的声音。
“嗯。”
桓望殊的身影再次出现了轻微的晃动,他微微偏头,对着麟鸿玉璧,淡淡地应道。
却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止步不前,与她毫无干系,只是因为他收到了孟闻珏的传讯,需要从随身空间中取出麟鸿玉璧罢了。
好似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小虞的呼吸骤然一滞,胸腔中的心脏亦停止了跳动。
喘不上气,她无言地垂下眼睫,抿了抿苍白的唇角,面上一片惨淡。
麟鸿玉璧……
能同孟闻珏传讯,他的麟鸿玉璧自然是分毫未损。
昨日,他不至抱月阁,亦不回她的传讯,她误以为他身受重伤,焦急如许……
匆匆赶到紫微殿,见他安然无恙后,她又以为是他的麟鸿玉璧坏了。
却原来,一切皆是她掩耳遮目,自欺欺人罢了。
桓望殊不至抱月阁,只因他并不想见她,他不回她的传讯,只因他并不想回讯。
事情的根由便是这般简单,她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他待她无情,她不是也早便明晰了吗?
面颊上的泪痕犹然未干,又被新淌下的清泪填满,小虞的耳畔再次回响起那些冷漠的话语和凉薄的哂笑,她僵着身子,用力地闭上了双眼。
了无生机的死灰再次漫上来,铺天盖地地飘洒下来,将她连身带心地深深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