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人族是什么角色?”
蕙颜是不可能经常上岸的,否则她一定会有所察觉。
但是如今,蕙颜对岸上的事显然是一清二楚,这样胸有成竹,是因为什么?!
“猜不到?好吧,作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回答你的这个问题。”蕙颜笑得很是宽和,像是真的有心和她谈交易,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我放上岸的人鱼总会留下他们的父母或者亲朋好友,你觉得,她们对我能有什么抗拒的能力?只要我招一招手,他们只能乖乖过来,我要什么,他们就得给什么。”
闻言,宴姝神色冷下。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海水是冰冷的。
比蕙颜的话更冰冷,更刺骨。
那个一向爱惜族人,那个教导她一切以族人为先,那个收族人敬仰的人鱼族长蕙颜。
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嗫嚅着问出心声,眉宇间全是不可置信,她向后退了退,仿佛隔得远点,就还能看到记忆中的慧姨。
听她这么一说,蕙颜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宴姝,“沈绾,你在说什么呢?你和我本质就是一类人啊,为了权利不择手段。”
“你知道的,我为了人鱼一族付出了多少,我不能生育了,我现在有的,只有这个族长的位置,若是连这个也没有了,我还剩下什么?”
“你说,我不该这么做吗?我变成什么样了?我不过就是保护我所拥有的一切,这有错吗?”
蕙颜说完,眼尾泛红,自顾自地大笑几声,随后狠戾看向宴姝,“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宴姝不是被你害死的吗?我不过是想让她留在人族打个掩护,就算是死,也不必这么残忍,剜鳞片啊,多疼啊!”
“不过也好,你终究自食恶果,虽然你又活了,但是剜鳞片的感觉你也尝过了,不好受吧?”
听闻那几个字眼,宴姝忍不住捏紧拳头,她强自露出一个苦笑,“是挺疼的,不过你现在又装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上岸去?”
这话一出,蕙颜似乎有些哑然。
她少有的沉默了,面上似乎有些痛色,只是转瞬,又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神色略微癫狂,“她是我养大的,我要她死就死了,能有谁说我半点不是!”
“看来你是不想谈生意了,那就把性命留下吧!你的屏障布的很好,死前,不如告诉我从哪里学来的?兴许我高兴了,你就能死的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