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万就知道他善良的Boss不会点头,也并不失落,反而因为自己和Boss心有灵犀(强行)而雀跃无比。
即使有了诺万的要挟,站在甲板上还是太过显眼了。
而且还有波本和苏格兰,总觉着这三个人像是下一秒钟就要打起来……到时候谁赔啊?组织可以报销吗?
虽然想着贝尔摩德平日里吃喝玩乐都是用的组织的钱,但打起来就算是让自己这边(诺万)赔一半也很亏。于是在这方面莫名其妙很有心得的首领先生一手一个小朋友,眼神示意苏格兰跟上,带着几人进了邮轮内部,寻个安静的角落,开始为双方介绍彼此。
途中偶然遇见正在同人聊天的贝尔摩德,对方见着他这幅模样惊讶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谁要和你心照不宣……你都想了些什么啊!
……
心累的教父先生将几个棘手的家伙扔到了一边表示自闭,让几个家伙自行相处。
唯一的要求是——
“不许打架。”沢田纲吉笑吟吟地说着,手边是一把不知从何而来、但是几乎半截刀身都插进桌面的餐刀,“可以吗?”
几个家伙神情一凛,乖觉地点了头。
见着一脸眼不见为净的Boss趴在了桌上看向另一边,三个呈三角形形状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青年才彼此打量了起来。
沢田纲吉强硬地迫使自己不回过头去看这三个家伙的相处,但脑子里总是会想,耳朵也竖着,就等着听三个人的动静。
总觉得他像是操心家里孩子的老妈一样。
教父先生随口吐槽了一句,把半张脸都埋进了胳膊里。
而另一边,得到了Boss命令的诺万率先观察起了作在对立面的二人。
虽说请求Boss在身边搭载两个挂件的人是他,但亲眼看着不是自己的家伙时刻跟随在首领身边,心里泛酸的人也是他。
但是不行,要是闹脾气的话,Boss会生气的。
虽然他是很希望Boss能多骂骂他、最好还能踩他,他的鞭子是每个月都定时送去保养了的,抽在身上一定很快乐,但如果代价是让Boss生气的话,那还是不要了。
于是他谨慎地从沙发里抬起头,虚着眼打量对面的两瓶酒。
首先是这个黑发蓝瞳的家伙,头发和他是一个颜色,说明Boss心里有他,加五分。
但是是不能贴身保护Boss的狙击手,减十分;脸上有胡子,也没他好看,再减十分……
还没等他在心里加加减减算个过瘾,就被对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给打断了。
已经知晓这就是尊尼获加在意大利那边势力的代理人、同时也并不属于酒厂的苏格兰神情略显冷淡,他看了看只留了个后脑勺、还有些孩子气的叼着吸管试图就这样喝到杯子中饮料的尊尼获加,但还是伸出了友好之手。
“我是苏格兰。”他垂着眼说,蓝色的瞳像是蕴藏着深空的宝石,“Boss在意大利的时候托您照顾了。”
正在心底给这个新来的拖油瓶打分的青年顿住了。对方这种反客为主的说法让他耳目一新(?),甚至隐约觉得有些耳熟,毕竟自己原本是准备说这样类似的话语的。
“我们家Boss在日本托你照顾了”之类的。
因此,慢条斯理地伸出手,青年冷哼了一声。
“应该是我来说这句才是,”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手上用力捏紧了对方,“你把我家的Boss照顾得不错,谢了。”
男人的较量总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的。
笑着笑着,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始终不曾分开,甚至手上的青筋也崩了出来。
暗搓搓关注着这边动静的棕色脑袋有抬起来的迹象。
几乎是立刻,诺万收回了手,站起身。
“我刚才听说这边马上会有特色蛋糕,您要去品尝吗?”他站到首领身边,俯身问道。
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是所谓的调虎之计,他看了眼乖巧笑着的诺万,想了想确实应该让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时间,而且刚才他也已经警告过三个熊孩子……救命他真的是保父吗?怎么有种回到当初带蓝波的时候。
心中有不为人道的崩溃,但沢田纲吉脸上还是淡然自若的。
他将审视的目光从诺万的脸上挪开,放下杯子的时候刻意嗑出了响动算是警告,又分了一丝目光给两瓶酒,才起身离开。
——总之,不要打架就行。
黑发青年带着笑容将沢田纲吉引开,在沢田纲吉转身抬步、两瓶酒站起来的瞬间,他扭过头,用一种恐怖的四十五度的角度盯住了同样站起身的苏格兰和波本。
Boss——是——他无声地做着口型,眸中笑意不再,是给拖油瓶们一个警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