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例行的早餐之后两人一同踏上寻找兰堂的路途。
离开“羊”的基地的时候发现四周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
那些被沢田纲吉武力说服的组织首领们在之后又(被迫)和中原中也来了个1v1,在再次被羊之王折服之后,有两个犹豫再三,连夜带着一家老小搬到了“羊”的基地附近。
这是投诚。
此时,面对着来自其他组织的人员的问候,中原中也就已经很有“羊之王”的模样了。
赭发的少年人单手插在兜中,神色说得上是冷淡的,穿着的一身黑很是符合他作为擂钵街的组织头领的身份,但又不是港口mafia那种沉闷的黑西装,而是黑色的皮衣皮裤,带着走起路来回哗啦作响的饰品,看起来青春又活力,一看就知道还在少年年纪。
可就算这样他也已经是手握着擂钵街的家伙了。
在得到“家庭作业”之后,中原中也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找来了伙伴们,不太习惯地向着同伴们提出帮助的请求。
出乎意料的,原本总是事事都依赖他的家伙们之中,虽然有的像是他预料的那样露出不屑又嫌弃的表情,但依然有另一半,对他的请求感到欣喜。
中原中也这时候就在同沢田纲吉交流自己从伙伴们那里听来的收集好的情报。
毕竟那位所谓的先代首领出现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擂钵街。
而在擂钵街之中,又是“羊”的这群孩子消息最为灵通,就算是中原中也本人出马,说不定也没他们来的利索。
“所以,其实没有人见过那位先代?”
与中也并行,沢田纲吉听了对方的描述,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中原中也应了一声。
关于最近流传得风风火火的“港口mafia先代首领复活事件”,擂钵街的大多数人都是吃瓜派,只有极少数的,声称自己曾经亲眼见过那位所谓的先代的存在。
而这一部分中还有些人是在吹牛混逼格,再排除一些之后,几乎就没剩下什么了。
但剩下的这一部分,则信誓旦旦自己亲眼看见了那位首领。
“我前几年还没来擂钵街的时候就在外面当小混混。”有人拍着胸膛说道,“所以看见他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个人和几年前一模一样,甚至看起来还要年轻很多。”
——当然了,比起病重的状态,什么模样看起来都会年轻不少的。
沢田纲吉听了中原中也转述的这句话,摸了摸下巴。
“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吗?”就算不用超直感,他也觉得这种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但是“羊”们并没能从这个人的嘴里得到更多的情报。
中原中也说的有些口干舌燥,顺手接过沢田纲吉递过来的保温杯——皮卡丘造型的斜跨保温杯,很可爱——吐槽了一句。
“说不定是大型幻觉。”他咕噜噜喝完水说道,“已经死去的mafia首领突然复活……怎么看都是阴谋,还不如说都是大型幻觉来的利索。”
充当好兄长的沢田纲吉表情僵了一下。
他咳了一声,试图在奇怪的地方让自己的面子好看一点。
“就算是死掉的mafia首领。”他小声道,“万一人家是假死呢?”
中原中也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很想说这也不是不可能……”赭发少年环视左右,犹豫了一下之后凑近沢田纲吉小声八卦,“但是据说现在的港口mafia的首领就是亲手干掉先代之后才上位的。”
这也是和小羊们熟悉起来之后得到的情报。
虽然在里世界也不算是密辛,但是对于中原中也来说是,于是压低了声音共同分享。
沢田纲吉露出了然的神情。
而且那个港口mafia的首领也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熟人森卫生科长。
联想到对方的手段,沢田纲吉觉得这个传闻的可信性突然就增加到了百分之八十。
咳咳。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说了许多。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沢田纲吉停了脚步,思索之后在这里买了一束黄玫瑰,作为伴手礼给带上门。
在中原中也奇怪的目光下他稍微解释了一句,说是第一次上门怎么也得带点礼物。
于是顺理成章地转进一边的书店,买了本署名为“兰波”的诗集,将黄玫瑰和诗集叠放在了一起。
虽然擂钵街没这种规矩,不过中原中也还是表示自己学到了。
两人一同到了兰堂的别墅。
黑色长发的青年人作为港口mafia的干部身家颇厚,但是住的别墅看起来却很简陋……虽然再怎么简陋也是别墅。
走进之后才发现这里几乎没什么家具,和太宰治的集装箱有一拼之力。
沢田纲吉将手中的“伴手礼”交给对方,在说到这是自己喜欢的诗人的诗集、而且两个人的名字很有趣,所以带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兰堂的表情。
——很遗憾,一切如常。
不明缘由惧怕寒冷的青年就算是在艳阳天里也是冷的,在接过棕发少年讲究的上门礼物之后,兰堂对于少年的印象分又上去了一些。
他打量着被简单包装了一下的诗集,或许是名字的发音相近吧,他在听见“兰波”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熟悉。
压下心中的疑虑,面上还是如常,兰堂抬头感谢了少年的礼物。
沢田纲吉笑着应和,在正准备抬起脚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少年人幽幽的声音。
“真好啊,有拜访礼物。”
穿着过大的黑色西装的少年人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身后例行跟着人形挂件中岛敦,白发的大猫少年在看见沢田纲吉的那瞬间眼睛都亮了亮,迫于太宰治淫威只是小幅度像是招财猫一样晃了晃手。
而黑发的少年神情依旧是冷淡又厌倦的,抬眼看向沢田纲吉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幽怨。
黑发少年拉长调子叫了两声,便看起来失落地垂下了眼。
“真是羡慕兰堂先生,第一次被纲君拜访就获得了礼物。”他“哀怨”地说道,“不像我,虽然是更早认识纲君的,却什么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