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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097(1 / 2)

097

看着貌似诚恳的森鸥外,沢田纲吉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被家庭教师找上、说要把他培养成为优秀的mafia首领的往日,猝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森鸥外被他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给弄得愣了下。

“纲吉君不愿意么?”他假模假样等掏出一条小手帕在自己的脸上擦着,活像是个求爱被拒的浪荡子。

沢田纲吉:……

懵懵懂懂的少年人脸上露出了十动然拒的纠结神色。

“但是我和哥哥不是亲兄弟吧。”

他想了半天,干巴巴地说道。

就听见森鸥外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

对于这件事,港口mafia的首领是并未掩饰的。

毕竟两个人从外表到内里,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无一处相似,更不用说日后若是遇见血型检验之类的,更是一个不注意就会露馅。

高明的谎言往往是真假参半的。

因此打从一开始,森鸥外就没有掩饰这件事情。

“纲吉君认为,血缘关系很重要吗?”

他双手交叠在身前,托着脸,神色之间带着几分玩味。

沢田纲吉眨了眨眼。

“大概……吧?”棕发的少年人犹犹豫豫地说道。

对于彭格列那种老牌的家族,血缘自然是重要的。

若非不是如此,这个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恐怕还落不到他的头上——不重血缘的话,对这个位置野心勃勃势在必得的九代养子、Xanxus·Vongola,恐怕早就已经在十代首领的宝座上坐的牢牢实实。

不过偶尔沢田纲吉也是想过,如果当初继承彭格列的不是自己,而是Xanxus……

他甩了甩头,将自己从这种无厘头的回忆之中抽离,对上森鸥外探究的红瞳。

只见棕发的小神明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嘟囔着加上了下半句。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森鸥外:……

看着嘀嘀咕咕但神色不得不说是认真的小神明,他不由捂住脸,笑了起来。

“不要总看那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啊。”

半晌,大概是笑够了,森鸥外擦着眼泪语调亲昵又熟稔地叮嘱了起来。

沢田纲吉老老实实的“喔”了一声,觉得看起来是糊弄过去了。

“那你,你为什么想把港口mafia给我呢?”他又问道,神色一派天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纯白神明的模样。

森鸥外挥挥手,看着棕发小短裤的少年人磨磨蹭蹭地到了自己的身边,心中诡异地生出几分慈爱的感觉。

毕竟要说的话,这孩子也算是他“接生”出来的吧。

……恶,这样说好像有点恶心。

但是毋庸置疑,对于森鸥外来说,天照的这位小神明多多少少是有着不同的。

于是他看着做出了依赖模样的沢田纲吉,多出几分耐心,伸手揉了揉那头棕色的头发。

“纲吉君失去了记忆,所以不知道,我和前任首领也没有血缘关系。”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细思极恐的话,“只不过是先代信任我,所以才在危急之间将港口mafia交到了我的手里。”

那你一定是很棒棒了哦。

能把谋朝篡位这等阴暗的事情说得如此光鲜亮丽。

教父先生默默吐槽。

然后他眨了眨眼,无声地催促着“然后呢”。

森鸥外笑了笑。

“然后我就成为了港口mafia的首领,成为了……组织的奴隶。”

沢田纲吉歪了歪头,披着少年壳子让他这个动作显得十分可爱。

“奴|隶?”他重复着森鸥外的话语。

黑发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今天当“兄长”的滋味让他心底的某种愿望得到了满足,所以森鸥外的表情格外和缓,倒是真的有几分作为“兄长”的模样。

他循循善诱地说道:“是的,奴|隶。”

“纲吉君认为,Boss是什么呢?”

特定的字眼落进耳里,棕发少年的眉间一动。

他恍若不知地看向森鸥外,脑海中却想起另一股旋律。

是在另一个清晨,晨间的露珠还悬挂在窗边白百合的花瓣上的时候,他的家庭教师面上带着难得的笑意,问他这个问题。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森鸥外善意地笑了笑,放过刚来到这个世界不算太久的小孩子,给出了自己的“标准答案”。

“我认为呢,Boss是组织的执掌者,同样也是组织的奴隶。”他如此说道,“当我们成为组织的首脑,在利用组织达成某些目的的同时,自己也同时被组织所束缚了。”

“逐渐的,为了更好地让四肢生长,首脑会被四肢所奴|隶。”

“如何生长是最好的,怎么样发展才是最优解。”他轻声说道,“当你成为组织的首领的那一刻起,你我也就成为了组织的奴|隶了。”

——他是这么说的。

沢田纲吉眨了眨眼。

“是这样吗?”少年人的嗓音带着几分温软,听起来就像是晨光下邻居家的小弟弟一样,带着阳光的蜜意。

森鸥外挑了挑眉,对他的反问饶有兴趣。

“纲吉君有不同的意见吗?”

黑发的男人作出了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可沢田纲吉只是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费力地进行思考。

可以说吗?

不可以说吧,毕竟他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曾知晓的小智障。

可是沢田纲吉很想反驳森鸥外——虽然这样说,但他又隐约不是很能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就是他想要找找以前的自己的原因了。

沢田纲吉想。

毕竟年少时候的他勇敢又明亮——虽然这样说确实有自夸的嫌疑,但说实话,教父先生是艳羡着过去的自己的。

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回答森鸥外的问题。

沢田纲吉回过神,看见黑发红瞳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在等待着一个让他感兴趣的答案。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莫名地,他就觉得森鸥外这个模样像是一只矜持等待投喂的黑色狐狸。

小狐狸有什么坏心眼,狐狸只不过是过分聪明罢了。

联想到森鸥外方才的“组织的奴|隶”的发言,不难看出对方在这些年中也改变了不少……虽然本质还是以前那个森卫生科长,但是竟然在某些地方变得微妙的柔软了许多。

沢田纲吉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开了口。

“是家人。”他说道,“组织的首领也好,成员也罢,大家都是彼此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存在。”

并肩作战的记忆沟通着彼此,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聚拢说实话已经并不重要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彼此的存在早就已经成为了像是流水、呼吸一样自然而然却又无法离开的东西。

说实话,在事情发生之前,沢田纲吉没有想过失去任何一位伙伴、失去任何一个重要之人的可能。

森鸥外挑了挑眉。

“家人?”

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好词汇。

毕竟小神明的“家人”,如果没有其他情况的话,现在大概或许应该,是指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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