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但是夏油杰的神情告诉他确实如此。
他侃侃而谈,说到自己是如何将一个小小的盘星教扩大到现在这样的规模,甚至不仅有了名气让电视台也隔三差五地说要来请夏油教主做采访,而且附近的mafia也对他们盘星教很是恭敬,还会按时上交本季度的财务报告和保护费……等等这不完全就是mafia了吗!
夏油杰:“是吗?我们做的事情,猴子可不能相提并论。”
甚至有些情真意切的生气。
沢田纲吉……
fine。
和夏油杰分开的时候棕发的人形咒灵浑身上下都弥散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回来之后就亦步亦趋的黑发少年匆匆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哥,还回头超凶地瞪了一眼站在后方不远处的夏油杰。
见状也几乎是同时回到夏油杰身边的姐妹俩也超凶地瞪了回去,并且决定斩断和这个黑毛刚刚结成的还不到十分钟的友谊。
“不过,夏油大人为什么不收服这两只咒灵呀?”
姐妹当中性格更加活泼的那只亲亲蜜蜜地搀着夏油杰的胳膊,神色好奇地问。
黑发青年的神色愣了愣,旋即低下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虽然我也很想……但是做不到哦。”
这样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是很罕见的,两个女孩子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一个都快跳起来说“夏油大人是最强”了。
夏油杰安抚的拍了拍两只的脑袋,看着正远行的棕发青年的背影,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至少现在,老师是无法死去、也不会被驯服的。”他笃定道,却依旧是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但是等……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最后一句话逐渐低下,连隔得十分近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姐妹都没听清。
夏油杰想起那个冬日里,围着被炉跟他们一同吃火锅的人形咒灵。
对方的眉眼在火锅的热气中被氤氲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色彩,昭示着咒灵与被束缚的身份的锁链也被藏到了被炉之下,从表面上看,简直与寻常的人类没有区别。
他们四个人围着被炉背着夜蛾老师吃火锅,连房间都似乎薰出了火锅的味道,害得他们只能在大冬天地打开出窗户通风。
那时候五条悟也好他也罢对于咒力的控制都还没后来那样精确,硝子更是一只脆皮,所以最后坐在外面给他们望风的就只有感觉不到温度、甚至穿得就很清凉的咒灵老师。
棕发的人形咒灵就坐在窗户上,从上往下监视着大门的地方,看夜蛾老师会不会突然回来。
他在和悟一起飞快地收拾战场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往后看了一眼,看见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户外,有些斜的雪花还会飞进屋里,飞到沢田纲吉的睫毛上、脸颊边。
但感觉不到温度的咒灵先生还是老神在在地揣着手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像是夏油杰小时候捡到的猫一样,揣着手手,新奇地看似乎是从未见过的美景。
夏油杰忘记自己那时候想了些什么了,只记得回过神来的时候五条悟正距离极近地跟自己做鬼脸。
然后年轻气盛的他们俩就出门打了个爽,最后没有因为火锅、而是因为在大雪天里在操场打架,被夜蛾老师罚了一周的清洗男厕所。
也是在那个冬天里,他们终于得知了老师的真实身份、知晓了对方为何能够存在与和咒灵是死敌的咒术界的原因。
也知晓了如何解开“老师”的束缚的方法。
现在回想过去,那似乎是他们最后一个足够快乐的冬日。
等到第二年,各种各样的不幸就接踵而来,于是他与他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大道与桥。
“夏油大人?”
回过神,有女孩子们关切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抱歉,稍微有些走神。”他一手一个带着两姐妹走到等车的地方,却意外地发现先走一步的沢田纲吉和乙骨忧太也还坐在候车处,一时之间竟然有种奇怪的尴尬。
不过这尴尬没持续多久,不过一会,去往下一个学校的班车就到了。
两方都有意避开彼此,因此在车停下之后都没动,反而是车上传来声音,大概是车上也有人会下来。
然后听见了对于两个人而言都很熟悉的声音。
“就是这里吗,惠?”
白发的青年询问身边之人的意见,看模样是十分熟悉的。
而在他的身后也传来了稚气的、但是不知为何听起来就比这个青年要可靠许多的声音。
“是,五条先生之前不是看过地图和学校的简介吗?”
黑色的小海胆背着小书包从车上走下来,在看见两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两班人马的时候顿了顿,手指微不可见的紧了紧。
“怎么不走了?”
难得让小孩先走的青年长腿一迈也下了车,在落地的瞬间声音也顿了顿,连带着神情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眼学校的名字,又看看面前的两个熟人,最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失败。
沢田纲吉总算是知道自己那份心神不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将乙骨忧太往身后藏了藏,并且暗示里香稍微躲起来一会。
和作为“合作者”的夏油杰不同,在面对五条悟的时候,还需要考虑立场的问题。
这位需要考虑立场问题的最强咒术师环视了一圈,直到身后的大巴开走,才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开了口。
“我们这算是什么?”他语气微妙地说道,“时隔多年师生相聚……”
发现彼此居然都英年早婚,成为了单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