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终于回应了他,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都快搭在桌上,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
“啊咧咧,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叫我伟大的五条老师?是谁呢?说不定伟·大的五条老师会大发慈悲解答他的疑惑呢。”
乙骨忧太:“喂!”
五条悟眨眨眼睛,期待地看向他。
“嗯嗯?忧太君叫我什么?”
乙骨忧太:……
他咔咔地看了一眼,沢田纲吉已经在点餐了,然后咔咔地扭回脖子,看着可恶的白毛,喉咙里含糊地嘀咕出了什么。
五条悟活像是一只大猫一样期待地盯着他。
“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楚诶——”
乙骨忧太屈辱地吐出了那个词。
然后得到了“什么是咒术师”的答案。
五条悟说的很官方,远没有后来他加入咒术高专的那时候那样具有浓烈的个人情感。
但乙骨忧太还是懂了——关于咒灵与咒术师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和对立的事实。
小少年浑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
然而擅自介绍了这么多的青年却收回了他可怕的气势,挥舞着手臂,开心地推着沢田纲吉坐在自己身边。
那时候乙骨忧太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五条悟上一秒才说了“咒术师和咒灵是死敌,是可以理解成猫和老鼠一样的存在”,下一秒就推着身为咒灵的纲哥,亲亲蜜蜜地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乖巧得让后来才到的伏黑惠都露出了“我是谁我在哪这个家伙是我要养的那个监护人吗”的表情。
但他又隐隐约约地清楚,这或许都是因为他的兄长的存在。
毕竟沢田纲吉就是这样的一个咒灵,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干戈化作玉帛。
触及到他的目光,正在侧耳听五条悟喵喵咧咧抱怨上层老橘子的青年一怔,旋即露出笑容,温和的眉眼被融化在日光下,后来再怎么回忆,乙骨忧太都想不起来那时候他的面容。
只记得那实在是足够令人安心。
所以在五年后,看见手中无力地捏着眼罩的白发咒术师,与断了一只手臂、穿着袈裟的黑发诅咒师站在自己身前,告诉他那个人死去的事实的时候,乙骨忧太并不相信。
他们说他死去了的时候他不相信,他们说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不相信,他们将他带到沢田纲吉的遗体前,看见棕发的青年躺在白色的床板上,乙骨忧太也拒绝相信。
——他只是……看上去如睡着一般……
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