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的小打小闹不同,被收了宝册和印章的皇后,除了虚名,什么都不剩!
这才是被真正地夺了权。
皇后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她倒抽了一口气,额间涌上冷汗,浑身发软地攥紧锦被:“太医!去请太医!快!”
刘安被这变故吓得一跳,不论皇后是不是作伪,他都不敢耽误,立刻吩咐奴才去请太医。
就是这期间,刘安眼睁睁地看着皇后身下染红,他心中咯噔了一声,忙让人回去通知皇上。
一刻钟后,坤宁宫迎来太医,但久不见皇上身影。
一个奴才跑回来,附在刘安耳边,压低了声:
“皇上让公公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回去。”
刘安一脸苦涩,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明知皇上不会来,还是问了句:“皇上现在在哪?”
“还在颐和宫中。”
早在皇上让人将皇后送回坤宁宫后,就让一众妃嫔散了,自己则回了殿内守着昭修容。
谁知,皇上竟对皇后生了这么大的气,连皇后见红,都不愿意现身。
刘安无奈,只能提心吊胆地守在坤宁宫,皇后久不见皇上身影,漠然地扯了扯唇角,她堪声吩咐:
“……来人!去取本宫的宝册和印章!”
太医根本不敢抬头,殿内的宫人呼吸也紧了紧,面面相觑下才有人将皇后的宝册和印章取了出来,刘安看着这两样东西,就觉得烫手。
皇后分明疼得额头皆是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但她只冷冷地瞥了刘安一眼:
“东西既已拿到……本宫就、不留公公了!”
刘安被刺得脸色臊红,他是奉旨行事,可皇后怀着嫡子,谁都日后如何,刘安也不愿得罪皇后太狠。
而且,皇后情况未知,刘安哪里敢就这样离开?
直到太医说“娘娘是情绪不稳,导致动了胎气,如今已然无碍了”,刘安才堪堪松了口气,也不敢再久留,恭敬地拱了拱手,才转身离开。
回到颐和宫,刘安不敢有所隐瞒,仔细地全禀报给了皇上。
陆煜头都未抬一下,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仿若早就有所猜测。
刘安不解,但不敢多问。
顾晗已经被抬到了正殿,殿内本就燃着地龙,如今四角又全点了炭盆,殿内暖烘烘的,让人待着就不想离开,眼看日色渐晚,刘安不得不提醒:
“皇上,明日还有早朝。”
陆煜不耐地打断他:“朕今日就歇在颐和宫。”
刘安哪敢说旁话,吩咐人去取了换洗衣物,无人有心思用晚膳,在看见皇上躺在软榻上,而那软榻窄短,让皇上浑身放不开时,刘安不由得心中嘀咕,分明可以回养心殿好生休息,非要在这受罪。
顾晗醒来时是半夜,殿内没有点灯,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眸,还有些恍惚,她稍动了动,身下依旧残余着疼痛,她脸一白,但也终于清醒过来,昏睡前的记忆渐渐回拢。
她怀了双胎。
意识到这一点,顾晗呼吸顿时一紧,她猛地坐起身,疼得她一个激灵,痛苦地低吟出声,动静吵醒了人,她听见有人快步走过来,将她拥入了怀中,沉声着急:
“怎么了?”
顾晗怔然中,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她习惯性地拉住来人的衣袖,哑声说:“……皇、皇上?”
“是朕。”
黑暗中,他拥着她,让顾晗控制不住地靠向他,陆煜扬声:“来人!”
很快,殿内点了烛灯,陆煜才看清顾晗的模样,脸色惨白如纸,一身亵衣将她衬得单薄,陆煜不由得恼声:
“你刚生产完,乱动什么?”
顾晗听不进这些,抓紧了陆煜的手,有些情绪失控,偏生她声音沙哑轻细,若非陆煜仔细听,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皇上,我、我……怀的是双胎?”
陆煜以为她是担心孩子的安全,顿时敛眉颔首:“没错。”
下一刻,他就见女子怔住,眼泪顺着脸颊砰然落下,她咬唇,无措地攥着他的衣袖:
“皇上,他们还小……”
皇室双子,要么只留其一,要么就要在其一身上做些手脚,毁容或断指皆有可能。
顾晗怀胎十月,哪里接受得了这种结果?
一时间情绪不由得有些崩溃,她哭得厉害,陆煜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是何意,忙将人揽在怀中,解释:
“你生下龙凤双胎,一子一女,乃祥瑞之兆。”
顾晗怔住,紧紧地盯着陆煜,生怕他在骗她。
陆煜轻抚她的后背:“怕扰你休息,朕让嬷嬷将他们带到偏殿去了,你若不信,让嬷嬷将他们带过来就是。”
顾晗自醒来后就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开,不断点头: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