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在河把碗里的面吃完,烧烤终于姗姗来迟,托盘放在两人中间,于洲极低地抬了抬眼,又低下头去,专注地盯着那一碗分量超标的面条。
“尝一个?”陆在河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
于洲盯着托盘上卖相极好的烤串,咽了咽口水。
“可以少吃一点。”陆在河说。
于洲伸手在烤串中挑了挑,挑出一串牛肉。
拿到这串牛肉,就像拿到了什么宝物,陆在河觉得于洲的眼睛都亮了,在夜里放光。
手指半遮着唇角,陆在河挡住笑意。
隔壁桌的几个男人在划拳,嗓门很大,陆在河与于洲各吃各的,时不时用饮料碰个杯。
吃了东西,身上就开始出汗,于洲和陆在河都把外套脱了,看到陆在河手臂的肌肉痕迹,于洲很是艳羡。
“怎么?”
于洲曲着手,拍了拍肱二头肌的位置。
“锻炼锻炼就有了。”陆在河说:“之前不是想玩篮球吗?我可以教你。”
于洲都忘了这茬,被陆在河提起才想到。
——我肢体不协调,可能玩得很差劲
于洲少数几次摸球是初高中的时候体育课练投篮,他发育得晚,班上好些女生都比他长得高,前面的大高个儿投完才轮到于洲,他那时候就没什么运动天赋,投十次大概能擦边侥幸进两三个。
“没事,”陆在河往他碗上又放了一串牛肉,“我耐心很好。”
于国文出院当天,是他单独坐车回去的,于洲请了好几回假,不好再请。
怕于国文忘记路线,于洲细致地发了一长段短信,叮嘱他在哪购票又在哪儿换乘在哪个口出站。
于国文别的不行,记性不错,只走过一遍的路居然也顺利返回了。
于洲电话得知于国文到家,挂断电话后心不在焉,惦记着于国文做手术的事,他其实有考虑过借钱,但跟谁借又是个问题。
于洲母亲走后,于国文就不许于洲和他母亲那边的亲戚走动,关系早生疏了,于国文这边呢,他本人又不是个善于联络感情的,逢年过节都不一定打个电话和亲朋好友联系一下,借钱这事儿,于洲觉得悬。
父辈亲戚借不了,只能找身边的朋友,但于洲想了想周围认识的人,好像没有筛出可以开这个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