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别墅楼梯转角的玻璃窗上满是水痕,窗帘没有关,夜幕里的玻璃窗里映出青年的侧脸,他站在窗前,转过身,看向正走上楼梯的另一个人。
在玻璃窗的画面里,路鸣舟走上楼梯台阶,仿佛是忠心的骑士沿着城堡回旋楼梯向上,走上去保护落魄的小王子。
“发什么呆。”路鸣舟站在矮一级的台阶上,平视他。
“三年前没有打招呼就走了,很抱歉。”
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路鸣舟压着不问,楚焕枝就自己说出来。
总要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临到如今一个屋檐下,确实不需要再逃避。
路鸣舟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没关系”三个字,他有关系,他很有关系。就像汪晟说的,可以被一枪头,但要知道这枪是从哪打的。
他执拗地自我消化三年前醒来旁边空无一人的情绪,转瞬的得失,云端泥沼落得太快,他反应不及。三年来自我治愈无果,他像个舔了一口糖就立刻被拿走的小孩儿。
还不能哭,不能叫。和这样的情绪互相拉扯了三年。
路鸣舟说:“你不需要觉得抱歉,我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那不是我想选择的呢?
不对,那就是自己的选择,他选择不做那个稀里糊涂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