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被愚弄的愤怒,被忽视的委屈,以及错付的自嘲。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霍夫人抓住霍天星的衣裳,语气有些撒泼的感觉:“妾身早就说过,让你不要事事都傻乎乎地听你那好大哥的话,这下好了,连我儿的少主之位都被他给废了!”
越说越是气愤,一句话说完,霍夫人拿出帕子来掩面低声啜泣,这一次霍天星没有安慰妻子,只是沉着脸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哀婉的哭泣声持续了一会,霍夫人红着眼眶问道:“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霍天星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却又松开,颓然道:“他是庄主,那群老家伙现在也不会违抗他,我又能怎么办。”
经过阿南一事,羿大师为首的老铸剑师们,似乎也倒向了霍天涯,双方若是联合,那霍天星则更是无力做些什么。
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霍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一挑眉头怫然道:“不行,这少主之位,一定是我儿的!谁也夺不走!”
闻言,霍天星只是摇头道:“今日你也看到了,在这铸剑山庄,他便是一言堂,江湖各派如今都忙着和他联手重铸星玄,威势如日中天,纵然你再恼怒,又能如何?”
霍夫人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冷笑一声,心底已经有了决断。
天色暗了,饭后的陆寒江在房间里看话本,屋顶上传来一阵声响,然后阿岚的身子泥鳅似的从窗子外滑了进来。
陆寒江还在低头看书,眉宇间却显得有几分无奈,他道:“如果可以的话,下次麻烦走门,谢谢。”
“诶,我还以为你喜欢让姑娘从窗户走。”说话间,阿岚轻车熟路地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