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兄,此事还需你多加考虑啊。”
“那东方家的祸水,切不可再引到我青城派来。”
“掌门莫要忘了,因南山师兄一事,朝廷锦衣卫都在盯着咱们呢。”
青城派的议事大殿里,门派的高层齐聚一堂,都在为收留宝儿一事纷争不休,青城派掌门玉枢真人自作主张把人收下,却在事后才告诉众人,这让他们很是不满。
玉枢真人坐在上首,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缓缓说道:“诸位,我等江湖中人,需以义字为重,而今东方家衰败,我等怎可再做那落井下石之举。”
有一人不认同,他站起身来说道:“掌门师兄,请恕师弟出言不逊,您如此独断专行,来日如何应对锦衣卫,想必已经胸有成竹了吧。”
玉枢真人一叹:“空谷师弟勿忧,此事乃东方世家与我青城派之间的密约,并无旁人知晓,怎会引来锦衣卫。”
那名为空谷的道人冷笑一声说道:“并无旁人?掌门师兄说的是笑话吗,那送人上山的丐帮,不就是旁人!”
玉枢真人话头一噎,旋即无奈地道:“空谷师弟未免担心太过,陆帮主行事虽不同常人,但丐帮终究属于江湖一支,他们又怎会做那不仁不义之事。”
空谷对丐帮是半点不信,他不屑道:“我看是掌门师兄太天真了吧!陆十七做事毫无章法,丐帮更是首鼠两端,他们本就是一群无耻之徒,何谈仁义,哼!”
商谈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空谷愤然振袖而去,留下玉枢真人苦笑连连,他这师弟早年闯荡江湖时吃过大亏,所以一直对人心抱有极大的怀疑。
和空谷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他走后,陆续又走了几个人,殿上一下便少了四分之一的人。
玉枢真人看向剩下的人,沉声说道:“不论如何,当年青城派受过东方世家的恩情,东方家托付稚子,我等切不可辜负他们的一片信赖。”
众人相互对视一阵,其中一人起身说道:“掌门师兄,我等并无其他异议,只是空谷师兄所言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丐帮反复无常,纵使陆十七尚且可信,但其帮中弟子参差不齐,多有道德败坏之人,人心如渊,不可不防啊。”
说话之人号归云,也是青城派当代才俊之一,与掌门玉枢,师兄空谷,并称为青城三杰,为江湖人所敬仰。
听得归云的话,玉枢真人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问道:“那依师弟看,该如何处置才好?”
“依我看,不如咱们取个折中的法子。”
归云想了想,说道:“东方家托付的那孩子,我们可以收入门中,但不教其武功,令其暂为一杂役,若丐帮真居心不良,此事有一日大白于天下,那我们自有说法,青城派上下事多如牛毛,区区一二杂役之事,稍有疏忽也是难免,想必锦衣卫也没那脸面前来问责。”
听罢此话,玉枢真人犹豫地说道:“师弟之言,是否有些不近人情了?”
归云摇摇头:“掌门师兄,并非我等不近人情,若日后真发生不忍言之事,那也是丐帮负义在前,我等已经竭尽全力,便是此事传到江湖上,也无人可以指责我等忘恩。”
“但,将东方家遗孤收为杂役......不妥吧?”玉枢真人有些犯难。
归云解释道:“师兄且听我把话说完,此乃权宜之策,暂且令其为杂役,如此等上三五载,待确保此事无忧后,我等再正式收其入门墙,如此,一则山门稳妥,二则也可看看此子的心性。”
自古不论学文学武,传道授业者,方能称之为师,锦衣卫欲要牵连,首先一点必须确认其关系,归云之策,便是不传武功,暂不明师徒之关系,纵使东窗事发,青城派至多也就一个不察之罪,惹不上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