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江敛眉,淡淡地道:“掌教恐怕是认错人了,本官自小长在京城,没有那样的好运气,襁褓之中就被玄天教主领着去那北地大好山河。”
“不然,”栖云子摇首道:“太玄后来反复推演,终于是发觉了错处,江南之地两个人命数交织不清,混淆了天机,让他错算了大人的踪迹,反去追了另一个。”
栖云子目光垂下,似笑非笑地道:“那另一个孩子,确也是关乎天下的重要之人,与长生之秘也关联不浅,可终归不如大人重要。”
“.”
陆寒江难得的有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什么测算之能,推演天机,他全然没有兴趣,只是这群人居然从他出生起就盯上了他,这滋味想起来,实在让他感到恶心。
栖云子缓声道:“太玄两次因你推演天机,可最终都错过了,他算出你在江南,最后却失之交臂,他算出伱活不过十四岁,可如今.呵呵。”
陆寒江嗤笑道:“掌教,这太玄拢共为了本官算了两次命,但居然全部算错,就这水平,你们居然还深信不疑?”
“因为太微死了。”
栖云子的语气有种莫名的苍凉:“测算之秘皆是不久前太玄告知贫道的,托了他的福,贫道总算能够得知大人今岁究竟几何。”
“是吗?”陆寒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栖云子长叹一声,目光飘远:“太微之武功虽不如贫道,却也是江湖顶尖,凌波微步乃是天下至高之轻功,辽阳城并非京师,纵使你提前设下天罗地网,他要逃,锦衣卫也未必拦得住况且——”
栖云子深深地看了陆寒江一眼:“你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纵使你出生落地便习武学艺,天赋异禀超绝古今,也绝无可能在这个年纪就能轻易将太微灭杀。”
陆寒江摊了摊手,无不自夸地道:“掌教大人所言未免太过荒谬,武道一途青出于蓝本是常事,或许本官就是这千古第一人呢?”
栖云子再度摇头,他沉声道:“武道之途,前路早已经断绝,天地如同囚笼,天下武者寸步难行,此乃天道所限,无人可以例外。”
陆寒江想了想,然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本官的武功还是挺厉害的,既然如此,掌教怎么还敢打本官的主意?”
说着,陆寒江将天机收入鞘中,可眼中并未有半分收手之意,他道:“掌教直接点破了本官的身份,如今咱们算是入了死局了,该怎么解,还请指教。”
栖云子淡然道:“太玄与逍遥派其余人都不一样,他不以武道断绝为难,此人顺天而行,道心坚定,他所行只为断绝长生,与太微不同,他想要的是大人的命。”
陆寒江“哦”了一声,然后摸着下巴道:“这么说,这太玄倒确实挺麻烦的,那看来掌教的意思是,想要你我联手,先将此人逐出局?”
栖云子点头,陆寒江却是哈哈大笑:“可是本官为什么要跟你联手,太玄孤身一人,纵有武功盖世,本官要杀他也不是难事,只是多费些工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