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思一番抗议无效后,生无可恋地坐在浴桶中,任由着荆棘帮她洗刷刷。
“咕噜~”
“我觉得先吃饭会比较好,真的!”司静思扭过头,用自己真诚地大眼睛看着荆棘,努力地表达自己想要吃饭的迫切。
结果荆棘只是摸了摸她脸蛋,皱了下眉,拿起一旁的干布,放水里,捞起来,拧干,擦脸……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司静思: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
【咩哈哈哈哈,笑死宝宝了,我感觉荆棘在刷猪毛啊哈哈哈哈你看看你脏得,足足洗了三浴桶的水,妈耶,第一桶水那个黑啊,臭水沟都没你六!2333333】
司静思选择无视1314这货。
闭上眼等他轻柔地帮她擦脸,他一擦好,司静思赶紧说:“阿棘我饿,我真的饿,我快饿死了!”
“马上就好。”荆棘把光溜溜的她抱了出来,干布裹上,给她擦水珠。
“我明明可以自己来!”
荆棘看了她一眼,司静思立马闭嘴。
于是荆棘让她抬手她抬手,让她抬腿她抬腿,终于穿好了衣服。
“小泼皮你瘦了太多了。”荆棘伸手点了点她的排骨,叹了口气把她打横抱起来,去左室的厅堂。
“我这是借尸还魂呀,我感觉自己睡了一觉,一睡醒就这样了。话说,阿棘你头发怎么了?”
说着司静思就去撩了他一缕发丝,放在指尖细细研究,当真的白得没有杂质没有瑕疵,让她心疼得无法呼吸。
“怎么?嫌弃我了?”
荆棘面无表情地问。
厅堂已经摆好了膳食,知画在一旁看着荆棘抱着个小孩子进来,震惊不已,但是也不敢多说话。
荆棘坐下,把司静思放自己一边的大腿上坐好。司静思赶紧搂着他脖子,讨好地“啵”亲了他脸一口。
“我家阿棘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特别的好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满满一口白粥堵住了她的嘴。
“阿棘放我下来,我自己吃。”司静思动了动。
荆棘垂眸看她,不慌不忙地问,“你怕我喂不饱你?”
司静思:“……”你这话好有歧义哦。
【好污哦你们两个,吃饭都想这个!】
司静思:我特么说什么了吗?
知画已经被震惊得脑子都懵了,如遭雷击的知画扶着门框慢慢出去了,不行,她大概是疯了,她居然觉得那个小孩很像司姑娘。
司静思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是荆棘的心肝肉,心头宝,亲爱的小宝宝。洗澡,他洗的;吃饭,他喂的;梳头,他梳的;穿衣,他穿的……无时无刻荆棘都要跟她在一起,恨不得直接变成连体婴算了,司静思知道阿棘很难有安全感,必然会这样,也就接受了。
这世界上谁能如此纵容他,将他的霸道占有偏执理解为深爱?将他的拘禁约束理解为没有安全感。
【天啊,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我真怕你被反派养成个巨婴,到时候你就变成个连筷子都不会拿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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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荆棘刚刚才帮司静思洗漱好了,他转过身给自己擦擦脸,一回头……饶是冷静如他也忍不住瞳孔猛然放大。
只见那本便美丽动人的女子如今仅仅身着一块肚兜,那布料单薄的肚兜根本无法遮掩住她如玉一般的胳膊,再看她媚眼如丝,红唇轻轻蠕动,呵气如兰。
司静思拿眉眼夹了呆住的荆棘一下,语气轻缓如同情丝缠绕,“阿棘……还不快过来?”
荆棘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放下手中的白布,走了过去,摸了摸她明显凸出来的排骨,“瘦了些,等养胖点再吃。”
“莫要再等了,人家等不及,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阿棘……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便开吃吧。”说着她直接扑了上去轻轻柔柔地啃咬荆棘的喉结。
荆棘难耐地动了动喉结,深吸一口气,拉过床上的被子便将司静思裹了起来,见她还要挣扎,直接戳了她的睡穴,司静思狠狠瞪他一眼就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荆棘抱着怀里的人,不敢用力,怕伤了她;不敢放松,怕她跑了。这当真是让人备受折磨又倍感幸运。
司静思:尼玛煮熟的鸭子主动找上门你都不吃,以后你特么都别想吃了!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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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算命的何壁看到司静思,知道这丫借尸还魂之后,整个人都遭遇了碎裂三观的事情一样,连连大呼不可能不可能,自己跑了。
后来司静思才听知画说起,何壁的眼睛是因为泄露天机而遭受的惩罚,他年轻的时候和一姓张的员外的女儿相爱,但是员外看不上一个算命的瞎子,那张小姐打算和何壁私奔,被发现了,张员外以自己的女儿为耻辱。镇上的人当着何壁的面把张小姐浸猪笼了,何壁眼睛看不见,他本来就是羸弱之人,两个练家子就把他压制得不能动弹,只能听着张小姐惨叫着被浸猪笼。
等人家放开何壁的时候,张小姐都估计直接沉到河底下了,他一个瞎子,到了人生最绝望的时候,到处哀求别人把张小姐的遗体捞上来,入土为安,可是别人哪管他的悲戚和痛苦?
那镇子也是个繁华的,因为是参加武林大会的必经之道,多是武林人士在此处落脚,然而这些武林正派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且也觉得张小姐不检点,不守妇道,自作自受。
直到他意外撞上了荆棘——魔教教主。
是魔教的人打捞了张小姐的遗体,何壁当时抱着张小姐的遗体便哭嚎,“何为天意?何为正道?何为礼教?何为作恶?何为行善?”
张小姐下葬后,何壁就跟着回了魔教,成了魔教的一股清流。
司静思:怪不得这人画风和凶神恶煞的魔教这么地不合适。
看他那样子估计一直把荆棘当自己同病相怜的人,结果她居然借尸还魂了,唉,何壁失去了一个一同缅怀故人一同悲戚戚的战友了,难免他有些失魂落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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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静思和荆棘商量了一下,决定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去走走。不要永久地留在一个地方,更何况是在苦情人面前秀恩爱呢。司静思收拾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小泥人,一男一女,男的风华绝代,女的笑容满面,看起来很是般配,不过这两个小泥人都有些黑漆漆的,女的那个小泥人更是浑身遍布不明显的裂痕……
阿棘不是说……把所有有关她的东西都烧毁了吗?
“是属下把这两个小泥人从火堆里捡回来的。”一道声音响起。
司静思回头,知画抱着打包好的衣物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司静思,“教主一下子想岔了,一下子烧掉司姑娘的东西,日后必定是要后悔的,于是属下偷偷摸摸地把这两个小泥人捡了回来……教主当初可是学着捏泥人学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补好了司姑娘的那个泥人,怎么可能真的要烧掉它们呢。后来教主果然疯了一样要重新捏两个泥人,怎么捏都说不像不是……唉……”
司静思没说话,把小泥人包好,带着一起走。
荆棘备好了马车,和司静思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莫城,知画决定留下来照看何壁和“十不治医馆”。
司静思坐和荆棘一次坐在马车外面,后面觉得阿棘是有医术的,别浪费了,于是她找了一块布,布上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字,把这块布绑到马车旁边。
世界那么大,人生那么短,怎么可以不到处走走,不去看看世间万物呢?
司静思跟着荆棘一起去见人世百态,也尝试着和荆棘学习医术和毒术,也努力学习荆棘的武功,啊——我家阿棘多才多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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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不可言说的方面,阿棘也是多才多艺的。
风打花枝头,一树繁华纷纷扬扬飘洒而落。
“呔!你这老不要脸的,□□你脱我衣服作甚!!”那娇娇俏俏的女子被压制在雕花大床上,她头发凌乱却仍旧在兀自挣扎。
“呵……”身上的男子深深地凝望着她,看着那艳若桃李的脸,留恋地一路吻下,“小泼皮,你说为夫脱你衣服还能作甚?”
司静思瞪大了眼珠子,“臭不要脸的你难不成还想要白日宣/淫!!”她努力地要护住自己的衣物,但是衣物却在他手上如同薄薄的纸张,一撕就碎。
【麻蛋的劳资还以为自己不用观赏你们的马赛克了草哦!!!宝宝走人,你们自己妖精打架去吧!】
【司静思:麻蛋的劳资上次投怀送抱他都不要,现在要酱酱酿酿?绝对不答应!】
荆棘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要亲吻她,司静思偏偏不配合,他往左边来,她就把头扭到右边去;他往右边来,她就把头扭到左边去——
“呵……小泼皮你可当真是记仇啊。”他说着便勾起了司静思的下巴不让她乱动,性感的嘴唇亲上了她的嘴。
“唔……”干你!你特么不让老娘说话!
【我走了我走了,我走咯……我走了哦……我真的走啦——我这回是真的走了!!!!〒▽〒尼玛宝宝给自己放假三天!!!三天你们要是还在妖精打架宝宝就离家出走了!!我说真的!真的!】
司静思全神贯注要和荆棘唱反调,真心没空理会闹别扭的
亲够了,吸够了,他低低地喘息着,司静思感觉到耳畔低低的喘息撩动她心神荡漾,荆棘高高勾起她的下巴,温热的唇畔顺着她的嘴角,往下移去,吻上她的下巴,沙哑的声音甜甜、软软的唤了她一声:“小泼皮……”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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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答应司静思,一路上遇见生病的人,能救便救,他们的名声随着他们的游历而响彻天下,人称“回春圣手”。
司静思戳了戳前面驾马车的荆棘,“他们会不会说的太夸张了呀,我觉得你的毒术更厉害一些。”
荆棘随意的穿着一身半旧的洗的发白的棉质长袍,曲起一条腿在马车上,另一条长腿晃荡在旁边,即便如此也遮不住他风华万千,“小泼皮看不起我医术,我明明是两者都登峰化极。”
司静思:啧啧啧,你嘚瑟吧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他们两个人甚至还到皇宫去转悠一圈,荆棘去给犯头风的皇帝治疗一下,司静思也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哦,长得还成,守成之君。
顺带他们又游历到了三皇子的封地,据说三皇子仁义之名远传,与自己王妃乃是一对伉俪。
到后来,司静思都不知道自己跟着阿棘走过多少地方,看过多少风景。
他们看过“大漠孤烟直”,看过“冰封天下”,看过“四季如春”,看过“江南烟雨”。
人生就这样看云卷云舒岂不快哉?没有杂事束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随心所欲,偶尔上山挖草药顺便看看日出,偶尔晚上露天看看星星。
等到他们真的走不动了,便随意找了个偏僻的小村落住了下来。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逝。
荆棘真的老了,垂垂老矣,牙都掉光了,司静思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但是这样的他,无力地躺在床/上,仍旧是伸手,颤抖着要抚摸司静思的脸。
她凑了上去,握住他皱巴巴的手放自己脸上,上前亲了他一口,“这一次,阿棘先走,阿棘就不用再承受失去我的痛苦了。”
荆棘留恋地摸了摸她的脸蛋,他老了,她却还年轻的多,毕竟是借尸还魂的。
“阿棘别犹豫了,去吧,我已经服下断肠草,待会儿你走了,我把你打理好了自然随你去。”
司静思说的都是真的,她会随他一起走,没有阿棘的世界她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但不是吃断肠草。
荆棘瞪大了眼看她,哇,皮肤松弛的阿棘果然颜值下降了。
“若有……来世,我……定然还是……会、找你。”他磕磕绊绊地把话说完。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若有来世,我们仍是天定良缘,天作之合。”
他笑了笑,眼睛都黯淡了下去,终究是满足地阖上了眼睛,没牙的嘴都微微扬起。
司静思帮他换了身衣服,就是他以前最喜爱的黑色华服,她自己也穿戴好了,躺上/床,抱着阿棘的腰,合上了眼。相信他们前些年收养的小孩能把他们好好安葬的,就算不能安葬好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生前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择一城终老,携一人白首。有多少悲欢离合戏一场的有情人渴望这样的结局,而他们相隔万千世界却各自尽了最大的努力得到了这个结局,阿棘用尽一生一世爱她,难道她不是么?不曾再有过遗憾了……
司静思:阿棘,我曾说自己是为了你一人才来到这个世界,你笑道:‘小泼皮仍旧是情话绵绵,若小泼皮为男子,怕是个风流的纨绔子弟。’。倘若我真是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也终究会为你浪子回头。我虽然情话绵绵是不假,但是为你而来也是真。
……
或许情深不及你,但是情真不欺你。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不!!粗长不!!!粗长不!!!!?
emmm这是三天的合更,报答大家的地雷之爱,爱你们(づ ̄3 ̄)づ╭?~你们要知道大白这种小辣鸡兼女司机开车是很困难的,脑细胞都死光光了。最可怕的是大白老姐还抱着一个一岁的小外甥站在旁边看着我码字,妈耶……妈耶……
宝宝们的留言大白都看了哦,晚些回复吧!这几天要带小外甥呢有点分身乏术哦!都会回复的么么哒!
给两天让大白开启新的旅程哇,(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