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要走,又忍不住退回来,俯身亲吻她。
自从醒过来之后,每天、每天都要被亲上十几二十次的国师大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
无数次深夜降临的时候,那是海格尔最为悲戚而阴鸷的时候。
他坚信国师大人会醒过来,那——醒过来之后呢?
大人,会不会、还是会再次离开!?
有了这个想法的自己彷如恶魔附体了一样,疯狂地想要毁坏她的躯体,从脚踝处开始敲碎她的腿骨吧,那样的话,国师大人就再也无法离开自己了。挖出她美丽的猫眼,什么都看不见的国师大人醒来之后就只能深深地依赖自己,离开了自己就无法独自活下去……
啊——还需要镣铐,锁住她!
只是当那坚固的镣铐咔嚓一声锁住国师大人纤细而脆弱的脖颈时,海格尔只觉得自己疯了,他简直不是人,国师大人毫无防备,一无所知地躺在这里,而他呢,他做出了什么!!
他是个恶魔,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大人的垂怜?
看着国师大人无知无觉地闭着眼睛,静谧而安详地躺在,海格尔只觉得羞愧和罪恶感将要杀死自己了一般,他疯狂地攻击自己……
他终究还是把镣铐取下了。
只是,青年轻笑出声,眼神阴鸷偏执,大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如果让国师大人知道他曾经那样伤害自己了,这该多么令她难过啊。虽然他那么渴望得到大人的垂怜和爱意,但是怎么可以以伤害大人的行为来获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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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司静思打量着这间小木屋的环境,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首诗。他为她打造的居住环境实在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就像是诗人渴望的那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格尔在小道的中央打造了一间小木屋,在小木屋的周围一圈,挖通了河道,与十几里外的淡水湖相互沟通,除此之外,那便是盛开在这座岛屿每一处角落的桔梗花。
像是他绝望的爱,只知疯长。
“我睡了多久了?”
海格尔只是静静地搂着她,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嗯?”
“没有多久啊大人,我并没有等待太久,”他说着,唇畔情不自禁地触碰她的发,“事实上,不管是多久,只要大人回来就好,大人……不管离开多久了,只要您转身,我一定就在你身后。”
司静思沉默,还就是过了很久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无数个对她的渴望疯狂滋长的夜晚,海格尔情难自禁地靠近放置冰棺的房间,无法自拔地沦陷在她肌肤微凉动人的触感中。
多少次他不曾满足,想要更多却死死地克制住了自己。
你究竟是怎么样的禽兽?竟然这样亵渎自己所爱所敬的人?
司静思会知道那些时光流转中他对自己的谴责和诘难吗?她会知道海格尔曾因羞于面对自己的可怕而想要自残亦或者……自杀吗?
至少,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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