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地枯坐着。
何川舟握住她的手,一刹那女人有些僵硬住了。
何川舟温声细语地引导:“每次陶先勇离开之后你会去打扫,你应该知道他都在房间里做些什么。”
保洁垂眸看着她,漫长的思索过后,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他老婆一直住在乡下,很多年没有来过A市了。”
何川舟直截了当地问:“你见过那个女人吗?”
保洁摇头:“他们走了以后才会让我过去打扫。”
何川舟:“谁会有那个房间的钥匙?保安有吗?”
保洁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说:“不,只有我跟陶先生,他可能会给那个女生。别人应该不会再有了。”
何川舟收紧手上的力道,一字一句地问:“她是自愿的吗?”
女人舔了舔嘴唇,觉得很干,闪烁着回答说:“我不知道。”
何川舟:“那你知道什么?”
保洁艰难地说:“我有几次进去打扫,卧室里的摆设都很杂乱。还有一次,保安让我悄悄带一个瓶子进去。陶先生死的时候,他冲进房间,第一时间想找的也是那种瓶子。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我说,这不会是在吸^毒吧?保安跟我说不是,只是一种口味独特的饮料,网上可以直接买到……他说得很坦然,我不知道。
“我跟保安真的不熟。我只知道,保安他爸爸跟陶先生小时候是死党,现在一起跟着陶先生混饭吃。”
“好。”
何川舟站起身,拿回手机,走到门口准备出去时,又将手从门把上收了回来,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吗?”
女人低下头,佝偻着背,深深看着自己的手,几乎缩成一团。
手背上还留着一点何川舟的体温。
半晌,她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偏头看向何川舟时,眼泪斜趟过脸颊直接砸在了手上。
“我有一次,悄悄躲着看过。”女人唇色苍白,鼻翼翕动,抽噎着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何川舟说:“她不一定是凶手呢?”
女人笑了起来,颓唐的脸上挤出一条条向下倾斜的皱纹,导致笑容看着发苦:“警官,你骗人的时候,很不专业。”
何川舟:“所以洗手台上没有干的水渍是他弄的。”
民警点头:“对。他说他是第一次看见尸体,非常紧张,虽然没有伸手碰,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洗手。”
黄哥靠着门笑出了声:“紧张得在凶案现场乱逛?他在找什么?”
“他说自己当时是有点懵了,习惯性看看现场,没想太多。”民警平静复述,“房子确实很空,连衣服都没有几件。而且保洁说家里一般不会存放贵重物品,不然陶先勇也不会让她随意过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