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互相之间不待见。
尤其——
现在还因为祁欢……
多少便有点分外眼红的意思。
秦颂一直冷着脸,没应声。
顾瞻道:“祁家姑娘染了风寒。”
秦颂是冲着谁来的,一目了然,这他言下之意,便是你进去了也见不着。
但是碍于祁家的下人在场,他还是要顾着祁欢的名声,好歹是没把话直接说出来。
顾瞻说完,也不再等秦颂的的回答,就自顾走过去牵马。
秦颂这趟过来……
说为道谢,也不过是为了见祁欢的借口。
他眸色沉了沉。
这会儿,也着实暗恼。
白天在瑞王府,因为祁欢是被祁文晏带走的,他便没多想,现在撞见顾瞻从长宁侯府门里出来,这才后知后觉——
祁文晏去而复返,他们一群人揪着叶寻意要说法的时候顾瞻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顾瞻对祁欢的心思……
虽然两家人都没明着承认,可是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这着实是他大意了!
秦颂并不是个没事爱胡思乱想的人,但这片刻之间,脑中思绪却来来回回绕了几圈。
顾瞻牵着马走了,祁家小厮还踟蹰等着。
见他终于重新朝自己看过来,立刻慎重起来:“秦小侯爷,您这……”
上回秦颂过来,家里翻了天,虽然绝大多数下人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可是当时甚至闹出了人命……
再怎么看,两家如今这关系也该是交恶了。
虽然后来秦太夫人和秦二公子登门退婚时候,彼此面上看着和和气气,但是关于秦家退婚的理由外面又众说纷纭,总之现在祁、秦两家的关系绝对是微妙的很不正常。
秦颂道:“今日我妹妹多亏了祁大小姐救助,本侯是要过来道谢的,既然祁大小姐身体不适,那我便改日再来。”
说完,也是头也不回的牵着马走了。
祁家的小厮站在原地长出一口气,却只觉得逃过一劫——
您来道谢空手来啊?而且就顶着这么一副臭脸色,说是上门来找茬儿反而更像!
总归秦小侯爷没进门,这对府里是好事,算算老侯爷他们如果没应酬,就差不多该回了,小厮也赶紧重新打起精神来。
日暮时分,整个城市里炊烟四起,道路上拥挤,尽是归家的行人。
这个时辰,饭庄酒楼也正是人多的时候,不适合谈事情。
两对儿主仆牵着马,徒步而行,顾瞻就近选了家门脸儿很大的茶楼。
京城之地繁华,茶楼里说书唱曲儿的都还有yè • chǎng,但是这个时辰相对清净。
顾瞻要了楼上最里边相连的两个雅间,和秦颂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江玄和简星海两尊门神似的,一左一右戳在门口,互相目不斜视的不搭理。
伙计先赶着送了一些现成的瓜果点心,又道:“茶水要现沏的,您二位喝点什么茶?我们这有……”
“不必了。”秦颂心情不好,直接打发了他。
伙计也是个明白人,他二位穿着体面,举止不俗,一看就是非富则贵,这茶楼做迎来送往的生意,只看他二人进门却一起要了两间房就知道,这是为着谈事儿的。
房间要最边上的,隔壁还空一间,便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墙根。
“好,您二位慢坐,有什么需要就朝楼下喊一声。”伙计很是识趣,陪着笑脸便退了。
房门合上。
秦颂这会儿的心情很差,耐性更差。
他直接手指叩了叩桌面:“你想谈什么?有话就说吧。”
“所有的话都一次说清楚吧。”顾瞻道:“上回你郊外截杀之事,我一直未曾深究,但你我之间,从来无冤无仇,武成侯你犯不着冒那么大风险去与我为难。事情发生在那个当口,我知你是冲着太子的。”
虽然顾瞻这个平国公府的世子也不是想杀就可以随便杀的,可是冲着他和冲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