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得寸进尺!”
苏小小黑着脸,给三小只拉了拉被子。
蹭亲亲计划宣告失败。
三小只遗憾地闭上眼,乖乖地不再说话。
小孩子玩得欢也睡得快,不多时床铺上便传来了几人均匀的小呼噜声。
苏小小托腮看着睡得香甜的三小只,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娘陪伴是什么滋味呢,就莫名其妙给别人当了临时的娘。
有的人淋过雨,就想为别人撑伞。
但也有人会遗传父母凉薄的基因。
……
一直夜深了,父子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灰头土脸地回来。
到家后,苏老爹一头扎进自己屋,晚饭都没吃。
苏小小盛了一碗肉汤泡饭递给苏二狗:“你们今天上哪儿了?爹怎么了?”
苏承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闺女闺女的叫,今晚明显很反常。
苏二狗接过汤泡饭喝了一口,低声道:“程叔没了,五天前没的,爹今日才得到消息,赶过去人都下葬了。”
“程叔是谁?”苏小小问。
苏二狗叹道:“爹的一个兄弟,从前跟着爹走过几趟镖,他腿脚不大利索,后来就没干了,这些年一直在镇上给人做短工,日子挺艰难的。爹当年风光的时候,不少人来巴结爹,爹不干了,就只剩程叔还愿意与爹来往。你不记得了吧?你小时候有一回生了大病,没钱去医馆,是程叔把家里的老牛卖了,你才有钱治病的。”
那是苏大丫七岁时的事,苏二狗五岁,她病得太重,烧迷糊了,是以只有苏二狗记得一家人的绝望,以及程叔雪中送炭带来的新生。
同样是一起走过镖的,张刀就是头白眼狼,程叔却是个重情重义的。
难怪苏老爹那么难过。
苏二狗其实也很难过:“这几年程家为了给程叔治病,借了不少外债。程叔一走,留下孤儿寡母和一个年迈的老娘,别说还债了,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屋内没有掌灯,苏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忽然,门被敲响:“爹,是我,你睡了吗?我进来了。”
说着,不给苏老爹拒绝的机会,苏小小端着一碗汤泡饭来到苏承面前。
她没点灯,堂屋有昏黄的烛光照进来,不太亮,苏承的颓然得以掩藏。
苏承不想在女儿面前太狼狈,语气如常地说:“爹不饿。”
苏小小递给他一张纸条:“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