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苏小小淡道。
她拿过笔,就要签字画押。
秦嫣然劝阻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别拿了大伯给你的银子,在外面乱花——”
符郎中眉头一皱。
苏小小嘲讽地看了秦嫣然一眼:“你又知道是别人给我的银子了?”
秦嫣然反问:“难道不是吗?你自己哪儿来的银子?”
符郎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然而这一刻也不禁来了三分火气:“秦小姐,请你慎言!”
他是亲眼看着这个小丫头如何从摆地摊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她的银子全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
秦嫣然语重心长地说道:“符大夫,你治了老侯爷的病,我承认你医术高明,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别跟着她胡闹。”
门口的胡碧云慢悠悠地开了口:“秦小姐,我看你还是别说了,人家根本不领情,你说破嘴皮子也没用的,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秦嫣然叹了口气:“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不想看着她吃亏。”
苏小小淡道:“你是不想看着我吃亏,还是巴不得我吃亏?”
“我当然是为你好……”秦嫣然无奈摇摇头,对屋子里的李保人与药铺东家道,“你们大概不清楚,苏小姐自幼在乡长大,是第一次到京城来……”
二人:原来是个乡下丫头啊……
胡碧云倨傲地说道:“全京城,还没有哪间药铺医馆敢开在我们仁心堂的附近,不然你们以为这间药铺是怎么倒闭的?还是说,你们以为仁心堂的生意好,病人多到看不完,所以想捡些我们嘴里漏出来的?”
她俩叽叽喳喳的,苏小小有点不耐烦了,眉心微蹙,眼底浮现起一丝冷燥。
她看向胡碧云:“仁心堂,胡家的?”
“哪个胡家?”符郎中问。
秦嫣然惊讶:“胡院判的那个胡家,你们竟然不知道么?”
符郎中愣了愣,转头望向胡碧云:“你父亲……可是胡九生?”
胡碧云扬起下巴道:“正是家父。”
符郎中满目震惊,他抓起苏小小的手腕:“失、失陪一下!”
他将苏小小拉到后院。
他看了看蹲在地上玩石头的三小只,小声对苏小小道:“咱别要这间铺子了。”
苏小小古怪地问道:“怎么了?”
符郎中道:“那个叫胡九生的,如果我没弄错,八成就是那个胡九生!”
苏小小:“哪个胡九生?”
符郎中捏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神色复杂地说:“我爹……曾是太医院的,当初因为犯了点事,恐惹来杀身之祸,便假死离开京城。胡九生是我爹的得意门生,我爹不止一次和我提到此人,说我若是有他一半天分,他的一身医术也不必传给外人。仁心堂是他家的……咱们争不过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说。
胡九生此人不是善茬,当年就是他去告的密,才害得他爹不得不假死离京。
他自己无所谓,可他不想连累了苏姑娘。
苏小小深深看了符郎中一眼,目光落在他几乎要掐出血来的拳头上:“哦。”
二人回到大堂。
秦嫣然看向二人道:“决定好了?”
李保人与药铺老板失望地闭了闭眼。
完了,又黄了。
这间铺子……又要盘不出去了……
苏小小拿了印尼,指尖一蘸,摁下手印。
秦嫣然眼神一闪。
胡碧云看看一旁的药铺老板,又看看苏小小,不无嘲讽地说道:“何家可是老字号,尚且只撑了一年,苏姑娘,我赌你撑不过半年。”
“半年?太久了。”苏小小淡淡地拿起契约书,“三个月。”
胡碧云呵呵道:“你倒有自知之——”
苏小小看向胡碧云,一字一顿地说道:“三个月后,你们仁心堂,将从这条街上消失!”
------题外话------
咱小小也是护短的银!
.这是一个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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