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接着道:“我爹一直希望我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她总说,要出息你自己出息去,我儿子做他自己就行。”
苏小小道:“真是一个开明的母亲。”
苏承低声道:“我不想再忘记她了。”
她惨死的一幕,让他痛苦。
可他们一起相处过的日子,是他作为秦彻最宝贵的记忆。
他想记住她,以儿子的身份记住她。
……
第二日的比试有变。
原定第一日比武,第二日骑射,第三日兵法文试。
然而兵法文试被临时挪到了次日上午,由兵部与翰林院共同监考。
苏渊作为兵部尚书,但为了避嫌并未参与监考以及后续的阅卷。
他也没进宫,而是去了京城外的神弓营。
文试是秦江的强项,他十分轻松地完成了考卷。
苏承烦躁地抓着毛笔,苦大仇深地写完,也黑着脸把卷给交了。
秦江知道苏承在乡下是没念书的,就算他恢复了记忆,可凭着六岁前学的那些皮毛,根本不可能懂兵法之道。
苏承挫败的表情也证实了这一切。
为了比试的公平性,考卷邀请了六部官员层层阅卷,最终结果递交三公审核,三公这边也无异议才能公布考试的结果。
但这本身就已经非常不公平了。
若说习武还能靠自己的天赋锻炼筋骨,兵法却是实打实的书本知识,是要识文断字的!
苏承在乡下填饱肚子都难,又哪儿来的闲钱去念书?
谁都看出了景宣帝的偏心,可谁又能说什么?
景宣帝明明可以直接抢来兵权给秦江,却非要设置一个大比,也是用心良苦了。
下午阅卷的功夫,秦江与苏承继续比试骑射。
“这么着急,是担心大哥与老五晚上就赶到了么?”
苏钰嘀咕。
今日国子监放假,苏祁与苏钰也过来了。
景宣帝明面上没说,可谁能猜不到景宣帝这么做是担心夜长梦多?
景宣帝对秦江的偏袒简直不要太明显!
老侯爷与秦沧阑没说话。
他俩又何尝看不出景宣帝的心思?
景宣帝想将秦家的兵权收回去,但又不想担上一个卸磨杀驴的骂名,于是拿秦江作筏子。
“下午怎么比?”苏祁问道。
老侯爷琢磨道:“按理说,骑射就是射靶,但看陛下这做派,怕是有变。”
让老侯爷猜中了,下午的骑射竟然是射猎。
景宣帝让侍卫往林子里放了一只白尾狐,谁若是猎获它,谁便是这一局的赢家。
苏钰纳闷道:“没这么简单吧?秦江不是叔父的对手,真进了林子,不怕秦江被叔父痛揍么?”
话音刚落,景宣帝宣布,为防林中猛兽突袭,也为防止双方闹出人命,途中会有禁军随行。
苏钰哼了哼:“难怪。”
一个禁军跟上秦江,另一个跟上苏承。
铜锣敲响,四人陆续进入皇家狩猎场的林子。
苏祁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二哥,你怎么了?”苏钰问。
苏祁的右手边是苏钰,左手边则是苏小小。
苏小小闻言也朝他看了过来。
苏祁望着秦江身边的禁军,喃喃道:“那个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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