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劲爆消息,直接就把苏小小给整不会了。
她当时有猜测过,万一慧觉师太对卫家有仇,可能是与武安君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也绝对没料到二人会珠胎暗结。
这也太令人意外了。
符大娘叹气道:“卫老太君不知此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她。”
苏小小同情了卫老太君一秒:“我听闻大长公主与驸马很是恩爱。”
符大娘道:“倒也是恩爱的,她与武安君是在遇上驸马之前。他俩是醉酒后的意外,并无情愫一说,是我家那口子去给她落的胎。”
苏小小微微错愕:“孩子没生下来?”
符大娘无奈地说道:“这孩子的身份尴尬,生下来岂不是让谁都不好过?那会儿卫老太君已经和武安君大婚了。”
对于一个古代的女性而言,做出落胎的决定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苏小小想了想,又道:“武安君知道大长公主怀过他的骨肉吗?”
符大娘仔细回忆:“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家那口子从不与我谈论病人的事,还是大长公主自己告诉我的,只是她说的也不多,我也不便追问。”
苏小小理解,这毕竟是十分私密的事,二人又身份有别,确实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符大娘道:“风言风语也传过一阵子,没几个人信,后来渐渐没人说了,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白莲教。”苏小小面不改色地说道。
符大娘皱眉道:“那就是个xié • jiào,你别信他们的。”
“嗯!”苏小小认真点头。
想到什么,她又道,“对了,符大娘,伱知道郭丞相与大长公主有来往吗?”
符大娘哼了哼:“你说那个糟老头子,我方才还看见他了,中风了,在厢房躺着不是?”
郭丞相中风一事,苏小小已通知其家人,说半路遇到郭丞相中风,把人带回医馆了。
郭家人见他病得厉害,怕抬回去的路上人就没了,也就没动郭丞相。
符大娘没好气地说道:“他呀,当年不知多仰慕延庆公主,情诗都写了几箩筐,他倒是愿意放弃仕途做驸马,奈何延庆公主不喜欢他。”
大长公主的封号是先帝登基之后册封的,此前的慧觉师太是延庆公主。
所以,郭丞相留着慧觉师太的画像,可能是因为那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苏小小顿了顿,又道:“大长公主与当今陛下和南阳王的关系如何?”
符大娘道:“表面一碗水端平,但她其实更疼爱南阳王。”
苏小小问道:“为何?”
符大娘长叹一声道:“陛下的心思太重了,靠近她总是带着某种目的,只有南阳王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南阳王从没想过去争夺皇位,当听说南阳王谋反失败时,她很惊讶,她说,‘那孩子怎么会……’”
……
卫廷去上朝了,倒是苏陌今日得了空,他原本打算去卫家替妹妹当沙包了,问了才知妹妹来了医馆。
他抵达医馆时,符大娘已经去歇息了,苏小小一个人坐在房里消化消息。
“在想什么?”苏陌走进来。
苏小小将与符大娘的谈话说了:“……慧觉师太真的是个好人,是我们误会她了?还是她心里是有武安君的,对武安君爱而不得,从而报复了卫家?”
苏陌也没有答案。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郭丞相好像醒了。”他说道。
“是吗?”苏小小赶忙去了郭丞相的厢房。
郭丞相醒是醒了,可惜中风后遗症,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问啥也问不出来。
苏陌沉默半晌,开口道:“其实,想调查慧觉师太,还有一个人。”
梨花巷的宅院里,钟山正在认真地浇菜地。
那是苏小小来这儿后种下的,一家子搬走了,钟山也没让菜地荒废,仍是每日过来浇水。
院子热闹过,仿佛一场梦,如今又变得空落落的。
他脊背佝偻,花白稀漱的头发垂下脸颊。
苏小小点了点他肩膀。
他拿着水壶,蹒跚着转过身来。
苏小小打手语:“钟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