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发颤:“你想要什么?”
只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却仿佛将濑户义郎激怒了,他布满老茧的手一把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颈,让她更加不敢乱动。
即便他看上去什么武器都没有带,以一个成年男人的体力,也足够掐死她。
濑户义郎两眼通红,双手一点一点地用力,恨声道:“我不是敲诈勒索!我只想拿回我自己的钱!!”
不!我不想死!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拼命张开嘴呼吸,就像一条缺氧的鱼,被反绑起来的手不断挣扎,手腕被勒进肉里的绳索磨出了血。
椅子被带倒重重地砸在了水泥地上,尘埃飞扬,神代美绪终于又可以呼吸,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急促地喘气,被灰尘呛得不行。
濑户义郎平息了愤怒,眼神依然疯狂:“我不能杀你,我还没拿到属于我的那一千万……”
她的身价只值一千万?
神代美绪想要说话,受伤的嗓子却让她发不出声音,干裂的嘴唇一张口就涌出了恶心的血腥味。
她想起这个“一千万”是怎么回事了。
母亲曾经在闲聊中跟她抱怨过这件事,工厂出了安全事故停产整顿,公司解雇了当时未履行相应职责擅离职守的安全员。因为那个安全员在事故发生时也受了伤,事后向公司索赔,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公司也给出了一定的赔偿,但是那人依然不满意,说他的腿断了是工伤,张口就要一千万,被公司的安保丢了出去,还扬言要将公司告上法庭,法院按流程办案,以证据不足不予受理此案件,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濑户义郎也在仔细打量和椅子上一起倒在地上的金发少女,这个以前自己连裙摆都触碰不到的上等人,此刻像一朵从枝头跌落尘泥的花。
他从来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只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工作时间离开了一小会儿出去抽根烟,回来就出事了跟他没关系,不应该为事故负责,更何况他还因此瘸了一条腿,又丢了工作,走法律途径,还遇到了官商勾结,起诉无门。
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养好了腿伤,仅有的积蓄也交了医药费,其他公司知道他的劣迹不肯录用他,他没过几天就穷困潦倒。
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他把自己所遭遇的所有倒霉事都算在了神代公司头上,赔着笑脸从以前的同事那里套话,得知了公司社长下周末要带老婆孩子去水族馆给女儿过生日,便开始酝酿起了自己的绑架计划。
终于把神代家高不可攀的大小姐到手,即将拿到自己应得的,濑户义郎觉得自己收点利息……也是人之常情。
反正那种要脸的大户人家,多半会为了名声着想把这种事遮掩过去。
意识到对方起了歹心,神代美绪噙着泪,不断摇头躲避绑匪试图抚摸她脸颊的脏手,雪白的脖颈上还有男人手指的掐痕。
耳边回荡着男人粗重的喘息,恐惧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身体和口鼻,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比刚才被扼住脖颈还要窒息的感受,让她歇斯底里想要尖叫。
少女茫然地盯着斑驳的墙面,皮肤被男人触碰让她的胃里一阵恶心,她好像感受到了,又似乎大脑是空白的,很难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